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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规规矩矩盘发时慵懒随性许多,一时看愣了。
殊丽看过来时,他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你吃了吗?”
元佑移开眼,彻底躺在塌上,“吃完才问我?”
“我忘了。”
元佑不理她,闭眼假寐。那会儿,在收拾完车厢内的狼藉后,他留殊丽在车上,自己去附近寻找吃食,恰好遇见过来送菜的热心肠百姓。
道谢后,他坐在河边吃了一碗汤饼,自嘲地笑了,哪会想到有朝一日,又落得这般狼狈,一身疲惫之下,还要自己收拾马车,自己寻找热乎饭菜。
原本可以让车里的女子来做的,可不知为何,还是自己揽了粗活。
他翻个身,背对殊丽,烦躁感愈来愈浓烈。
殊丽舔下唇,犹豫着走上前,将塌角叠放的毯子抖开,轻轻盖在他身上,又取出药箱,拿出了金疮药。
当清凉的膏体蔓延在脖颈的伤口时,元佑睫毛微颤,掀开眼帘,“你做什么?”
殊丽放轻指尖的力道,“给你涂药。”
元佑坐起来,瞥了一眼腰上的毯子,意味深长地问:“你不像是会真正关心他人的女子。”
就是说她心机又心黑了,殊丽胸口闷闷的,指尖都跟着僵硬了,不过想想也是,她和元佑一直就不对付,甚至想过给他设绊子,以他的小心眼,不可能不对她设防。
“你救我一命......”耳朵开始发烫,她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就会浑身发红,“你睡吧。”
元佑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哑声道:“离我远点,我可不是柳下惠。”
倾国倾城的美人主动来示好,那曼妙滋味,不是言语能描绘的,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心防在逐渐塌陷。
殊丽慌忙退开,有一瞬间觉得他本能发出的沙哑声与天子极像,是她骨子里畏惧的。
两人各揣心思,将就着过了一个晌午。傍晚时分,漫天晚霞斜照大地,几只鸬鹚梭巡河畔,偶尔发出鸣叫,周遭都安逸了下来。
庞六郎跟附近百姓打听到了一处马场,便带着侍卫寻过去,没一会儿,就牵回两匹马,匀给元佑一匹,“元兄觉得如何?”
原本是为了炫耀自己挑选马匹的眼光,可元佑检查马匹后,中肯道:“这马烈性强,不适合拉车。”
有些马血统纯正,飞驰如电,却野性难驯,眼下时间紧迫,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驯服野马。
庞六郎不大高兴,“不识货。”
元佑懒得争辩,拉着匀给自己的马,按着侍卫说的地址找了回去,换了一匹壮实的温顺马匹。
不出元佑所料,几位上将军一见庞六郎牵来的马,纷纷摇头。
“你没上过战场,不懂马,这种烈马适合作战,不适合拉车,白花银子。”
庞六郎不听劝,牵着马匹走向庞诺儿。结果途中就状况频频,不仅耽误了行程,还丢尽颜面。
若是庞大将军在,非把这个纨绔儿子踢下马车。
车队重新规划了路线,好巧不巧地,将要途径天子四弟宣王的封地,也就是齐王曾经的封地。
这里土地肥沃,百姓富足,是个繁华欢闹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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