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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厢跑。
碍于她的脾气,府中下人不常整理隋策这间屋的东西,一切还维持着原样, 她进门后就直奔架子床。
重华公主连她贵胄的仪态与端方也顾不得在乎了,趴下身去在床底摸索。
“哎呀殿下!”
今秋见状, 眼皮突突直跳,“让我来吧, 我来——”
“不用。”商音拨开她, “替我掌灯。”
那块木牌正安静地躺在墙角最里处, 隋策这一脚踹得过于实惠, 她用手探不到, 命人取来摘灯笼的钩子才总算将东西取出。
“这……到底是什么?”
偏厅内, 一干人等围着她手里貌不惊人的牌子各自陷入了沉思。
木牌正面写着时日、地点:鸿德二十二年,秋, 陈州贡院。
背面写着考生名姓、籍贯:程林青,陈州桐花县平桥乡。
付临野不假思索:“科举考场的身份牌。”
商音白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这是身份牌吗?”
“问题是, 这东西哪里长得像能威胁到梁国丈的把柄了?”
方灵均到底是前翰林,对科考的敏锐高过在场的所有,他低吟片刻, 忽然道:“这人是去年秋闱的考生。”
“陈州贡院……”
他看向商音,神情凝重,“殿下还记得, 年初的科考舞弊案吗?”
自己一举成名的那桩公案, 她岂会不记得。
公主稍作思索, 立刻扬眉道:“他也是这一年的考生?”
怎么还偏这么巧, 亦在陈州。
莫非……舞弊案另有玄机?和梁国丈有关系?
她急忙里里外外检查这块入场牌, 然而官府制造全是一个模板, 并无多余之处。
今秋见他们定睛专研,三个人对着巴掌大的木头来回琢磨,甚为不解:“要不,切开来看看呢?”
……
牌子不厚,横着对半切怕损坏了什么要紧的证据,只能竖着,这可就是个精细活儿了。
奈何隋策不在,于是临时找来府中的大厨顶上。
公主殿下一直在旁叮嘱他轻点、轻点:“若你感觉切到何物,立刻就停下,别硬来知道吗?”
大厨给她那紧张的态度搞得投鼠忌器,一脑门儿的汗。
锋锐的刀刃对准正中的位置,他纠结起臂膀的肌肉,刚要用力,谁承想仿佛是劈到了什么纹路,只听“啪”的脆响,很快便一分为二。
“里面有暗格!”付临野提醒。
木牌的中间果真被掏空了一小块,正好装着张叠了好几折的纸。
商音忙展开来瞧,纸张许是年深日久,呈现出泛黄的颜色,四周还有毛边。
只见上面记载着一户夏姓人家的田产亩数,人口详情,赋税徭役等等。
“户主名为夏少惜……”她不解地喃喃自语,“这份资料……”
背后一个嗓音接话道:“是户籍。”
屋内的年轻人同时朝门边望去,云瑾捧着托盘好整以暇地进门,给他们几人换上新茶和果点。
今秋闻言复又看了一眼,“虽说内容相似,可我见过我家的户籍,不是这样的啊。”
云姑姑直起身,“这是鸿德十二年新政之前的旧版,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和如今用的当然不同。”
“你们年轻人怕是没几个有印象了。”她兀自收拾杯盘,“我们这岁数的倒是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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