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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东道除商州外所有府衙、县衙,各州刺史和县令皆被单独关押,余下府衙、县衙中的官员集体被软禁,所有城池关门三日,不许进出。

同日,长安。

司空、司徒和崔太保的博弈彻底结束。

司空从未想过可以将罪名推到别人身上,他只是想尽量的多拖延些时间,将家中晚辈送离长安,希望可以留下血脉。

达到目的后,立刻溃不成军。

长平帝居高临下的望着仿佛认命的司空,叹息道,“你的儿女和孙子们已经在金吾卫牢狱中等待你多日,终于可以与你见面。”

司空猛地绷紧身体,竭尽全力才能忍住抬头的冲动。

不可能,长平帝诈他。

长平帝看出司空不信,耐心的证明自己所说不假,“你的六儿出生后不久就声称夭折,实际上是送到了别处,直到长大后才以寒门学子的身份回到你身边,所以你才会待他如亲子。”

半个月前,司空的六儿就以去河东道任刺史为理由离开长安,但每日都会以特殊方式给他回信,所以司空从未怀疑过六儿的安全。

“你的幺女自小身体不好被养在庄子上,十日前已经伪装成商人在仆人的护送下北上。”长平帝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下,评价道,“只要让人同时看到你的幺女和六儿的幼女,没人不会怀疑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七日前,你正在关内道任县令的长孙曾试图带家眷离开关内道,如今也在金吾卫牢狱中等着你。”

“还有”

随着长平帝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传开,不仅司空目眦欲裂,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莫岣的束缚爬上御案,朝臣们也心头发寒,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长平帝。与司空有牵连的朝臣更是脸色惨白,如同下饺子似的跪倒,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第85章

长平帝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司空心中已经不剩半分侥幸,他颓丧的埋下头趴在原地,后背仍旧在剧烈的起伏。

如果不是他身上凌乱不堪的正一品官袍,仅凭司空已经彻底脱离发冠束缚的灰白色乱发和佝偻的姿态,说不定会被认成街上讨饭的老乞儿。

长平帝移开放在司空身上的目光,平静的看向正偷偷打量他的朝臣。

每个对上长平帝目光的朝臣都立刻做出躲避的姿态,个别胆子格外小的人还会腿软。

令人窒息的寂静无声蔓延,即使长平帝没有大发雷霆,也能让每个朝臣都感受到他的怒火。

震惊整个虞朝的商州案在长安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澜。

自从司空下狱,朝臣们才惊觉他们原本将这件事想的过于简单,商州案首恶不仅代表会有位于朝堂最前方的权臣与他的派系轰然倒塌,还会带来数不尽的影响。

司空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隐藏商州乃至整个山南东道的动静,他身后必定有同党。

这些同党在朝中的地位比不上司空,影响却未必比司空小,同党的影响都叠加在一起时,甚至可以说远胜于司空的影响。

以长安内复杂的姻亲关系,谁都不能保证自己随手帮哪个亲戚忙的时候,没有在无意中给司空及其派系行方便。

司空就像是树林中央最繁茂的古树,从上面看只是比周围的树高半截,从地下看时,树根却与周围的所有树都紧密相连,余下的树又各自影响着周围依靠它才能生长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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