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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道:“你们警察怎么回事?你还是警察吗?你存的是什么心啊!你是不是要包庇罪犯?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勾结好的!没一个好人!”
何旭好脾气地带着陶母到一旁做思想工作,耐心给她解释,说如果陶思悦不配合的话,警方无法取证。而陶思悦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进行强迫,首要还是先保证她能继续上学,其余可以慢慢开解。
陶母听不进去,她推攘着何旭赶他离开,嘴里骂着各种诽谤刻薄的言词。好像是在为当初的自己申诉,可惜是又一次的不白之冤。
走到门口时,她倚着门框痛哭出声,慢慢失力滑坐到地上,埋着头哭得撕心裂肺,要将沉积了十多年的委屈借由这个合理的渠道发泄出来。
有邻居被这庞大的阵仗惊动,远远站在楼梯口张望,跟身边的人打听情况。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陶思悦脑子发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劫难。她上前想将母亲拉起来,被母亲甩手挥开。她回头看了眼楼梯,有一瞬想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何旭跟同事上前劝说:“大家都散了吧,普通家庭纠纷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又大声跟陶思悦说:“孩子进屋去,不用管大人的事。”
陶思悦呆滞地站在原地,被何旭拉了一把,生出种失重的错觉,这才陡然回过神来。
外头的风声忽然变得猛烈,屏幕里的陶思悦朝声音的来源转了下头,目光空虚地望过去,半晌没挪开。
她的额头跟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眼眶干涩,流不出泪来,却酸得发红。
“他们从来只会在乎自己的心情,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却不是真的关心我。”陶思悦不知道该向谁提出这个疑问,“他们为什么不会为我感到一点点心疼?我不是他们生出来的吗?”
爱护子女难道不是生物的本能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告诉她?让她在类似的谎言里无法自拔。
假如何旭还在的话或许能给她回答。
何旭在她心里,有种无所不能的光环,他似乎拥有可以解决任何困难的强大。
陶思悦嘴唇翕动,怆然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陶思悦当天下午就狼狈逃回学校。傍晚,何旭带着一个女同事过来找她。
几人还是坐在楼梯间,不过学校的楼梯间更为宽敞,能透过大开的窗户看见外面清亮的月光。
何旭陪她聊了会儿天,问她以后想上什么大学,又问了些她的家庭情况。然后才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认真地同她说:
“思悦啊,叔叔跟你说的话,你如果愿意听可以听几句。叔叔不是一定要劝你报案,也不是要帮你做决定,但是咱们可以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留个记录,等你以后想追究了,还能留一份证据,这样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里,你说是不是?”
他见陶思悦不抵触,接着补充说:“你现在年纪小,觉得害怕很正常,也许等你长大以后,就会发现世界其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那样的人你不憎恨他吗?你会不会希望他得到法律的惩罚?你是不是会改变现在的想法?到时候你再后悔,可能就比较难了。你是受害者,咱们要学会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陶思悦被何旭说动了,思忖过后,同意跟他们一起去医院。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医生其实并没有提取到什么有力证据,只拍下了她身上的淤青跟大腿上的痕迹,并给她做了精神测试。
衣服跟被子上可能会有残留的精^液,不过陶思悦没带回来,她不敢回去拿,也暂时不敢告诉何旭具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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