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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调入正房消遣取乐的。
横竖什么声音都有。
元宝儿这会儿才刚来这凌霄阁不过七八日,人都还认不全了,这些声音倒是入不了他的耳,却也知自打入了正房后,日子好似冷不丁好过了起来似的。
譬如,去领饭时,入凌霄阁头些日子他每日只能得俩馒头,告假歇息那三日全靠着小六,小荷花给他偷偷送来吃食打牙祭,然而告假回来后,除了馒头,哪怕去了晚些了,可无论多晚,却也会给他多留上两小蝶凉菜,或者几块点心,这些长寅去晚了就没有。
譬如,在院子当差时,以往是个丫头随从便能对他颐指气使,亦或是明目张胆的嘲讽侮辱,可自打入了正房后,因元宝儿还未曾得脸,众人并未曾如厨房时那样,对他多有忍让恭维,却也一个个开始对他客气正常了起来。
元宝儿不傻,在厨房里头混迹了整整两年,深知世人皆是捧高踩低,阳奉阴违的,他如今虽未的脸,可一旦入了主子跟前能够近身伺候着,将来便是最有机会在主子跟前露脸的。
越过常胜许是不大可能,可若他机灵上进,赶超四喜却不算不可能,旁的不说,至少元宝儿这相貌和讨喜劲儿在整个凌霄阁里头至少可以排得上头一份呢,而偏偏上头主子又是个好颜色的,这是元宝儿的优势,可他劣势却也不小,譬如他这人相貌有多讨喜,性子便有多遭恨,且眼瞅着约莫是个硬骨头,半点不愿吃亏的那种,即便是在主子跟前,竟也毫不示弱。
这样的人将来最有可能得主子青眼,却也最有可能遭了主子恨,若是前者,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可若是后者,头一个死翘翘的非他莫属也。
故而这也便是众人渐渐对他客气正常,却并不亲近的缘故。
世人皆知趋利避害的道理,元宝儿这人若沾上了,要么他日随他大富大贵,平步青云,要么便能被他连累到死无葬身之地!
话说元宝儿岂能不知这一系列细微变化的缘故,吃了几顿打,遭了几顿害后便也知道渐渐收敛了脾气,他这人其实心思还算玲珑剔透,比如昨儿个小六过来给他送鸭腿时,便让他多包了两包蚕豆和花生米。
这日夜里常胜随伍天覃外出跑了一日下值后便快到了后半夜,元宝儿守夜时便鬼鬼祟祟的往常胜怀里塞了包东西,吓了常胜一大跳,常胜将油纸拨开,瞬间一股酥香味扑鼻而来,往里一看,便看到里头是两个肥腻腻的大鸭腿和蚕豆花生米各一大包。
常胜彼时正饿得不行,伺候完了主子后正要匆匆赶回去填补肚子,看到手中这些东西,一时惊得常胜目光微瞪,半晌,似笑非笑的冲着元宝儿道:“我看你这小儿还挺会来事儿的嘛,晓得往我这里塞东西堵嘴,怎么到了主子跟前就成了个闷葫芦大哑巴了。”
不想,元宝儿却白了常胜一眼,道:“这是我吃剩下的,没地儿扔了才给了你,你不吃算了,我一会儿扔给长寅那孙子便是。”
说罢便要作势夺常胜手里的吃食。
常胜闻言瞬间“嘿”了一声,抬手便朝着元宝儿脑袋上一敲,道:“元宝儿,我发现你这人哪哪都还算讨喜,就坏在了你这张臭嘴上,刚夸两句便喘上了,依我看你若是个哑巴兴许都能少遭几顿打些!”
说罢,常胜将油纸一裹朝着腋下一夹,便大步往外踏,踏了两步回过头来冲着门口守夜的元宝儿道:“夜里睡觉警醒些,爷半夜若叫起,机灵着些,对了,明儿个爷在府里不会出门,明儿个讨喜些,若得了爷的眼,往后哪还能大半夜苦哈哈的守在门口喂蚊子啊!”
常胜意有所指的提点着,而后大步出了院子。
他刚走,啪地一下,元宝儿便抬手朝着脸上大力一啪,疼得他龇牙咧嘴。
奶奶的,眼下渐渐入夏,院子里的蚊子怕要将他给吸干了,睡又睡不好,熬又死熬不到天亮,才刚来了这凌霄阁几日,眼下便泛了两抹乌青了,好不容易养得一脸圆滚滚的白皮肉几日便要掉个干净了。
元宝儿百无聊赖的蹲在大门口,开始琢磨起了常胜刚刚提点的那番话。
话说次日一早与长寅换了值后,元宝儿本该回去睡大觉了,两眼乌青,昨儿个睡得并不好,不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留在了院子里转悠。
待正房早上撤了早膳不久,没一会儿常胜便入了院内,开始领着一群人又在院子里架起了箭靶子。
元宝儿见到满院子箭靶子,便又想起了刚入凌霄阁那日所遭的罪,顿时骂了句: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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