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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遍。
其实在姚琛泽还活蹦乱跳的时候,他能出门的机会很少,活动范围也不大。
一个安静的午后,左寒试探着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当影子投在脚下时,左寒低头看了看那个缩成小小虚影的自己。
并没有人阻拦,于是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无声的风裹着斑驳的光吹过脸颊,枯叶被踩出连贯的脆音,他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身后的孟厌已经顿住了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却没有开口。
回过头,隔着秋日萧索的树杈、私立医院繁复的雕花围栏,重获自由的人抬眼默默数到七层。
那里模模糊糊站着一个人。明明看不清面容,却无端叫人觉得悲伤。
玻璃窗后,姚琛泽脸色苍白,有些局促地捋了捋遮在额前的头发。
一阵劲风吹过,枝杈颤动,落叶纷纷,只一个晃眼间,树下的人已然不见。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褪尽了血色,姚琛泽身形不稳,微微一晃。
躺了太久,今日才能起身。
原本担心形容太憔悴会吓到对方,原来是多此一举了。
鸽子一旦放飞就不会回来。
他谁也留不住。
“少将。”李副官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去把人追回来。
做决定的人一直没应,眼睛直勾勾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面上又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了。
“您不能站太久,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李副官轻声劝着,“人走不远的,我安排人去找就是了。”
少将今天会转到加护病房,他原本还思量着是不是再悄悄去递个信,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你去…”姚琛泽声音很哑,也很淡,他顿了几秒,接着讲下去,“你去看看孟厌,别叫人遇上危险。”
和预料中的指示差异不小,李副官脚步一顿,没忍住,主动问:“那左寒先生?”
半晌,姚琛泽垂下眼睛笑了笑,“让他走吧。”
一向桀骜不驯的人好像突然断了傲骨。
其实在感情上他从来就没有骄傲、自信的资本。
等李副官也走了,世界终于又清净下来。合金扶手有些凉,脑子里麻木迟钝,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姚琛泽垂着头慢慢转身往回走。
没挪几步,面前杵着个挡路的人,下身穿着条灰蓝色的睡裤。
他亲手挑的香草花纹,被百般嫌弃土。
姚琛泽忽然浑身发起抖,冻得好像没了知觉的指尖贴在衣角蹭了蹭,不敢抬头。
“对不起。”他小声道歉。
“你在为什么道歉?”去而复返的人还是一贯的腔调,散漫冲淡了那股清悦感,又拖着点慵懒。
姚琛泽赶忙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尽量显得诚恳,“当年伤害你的事,我一直都很抱歉。”
明显答错了,因为对面的那个人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姚琛泽,你一直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姚琛泽着急追问,
“算了。”左寒撇撇嘴,觉得没意思,“李副官说你得赶紧转去加护病房,还不走?”
姚琛泽脚下不动,死死抓着左寒的胳膊,面色都有些狰狞,“我不明白什么,你告诉我,左寒。”
“你有什么不明白?”左寒忽然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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