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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甚至敢拿砚台去砸自己的君王。

这一幕戏,就是小侍卫躺在帝王的怀里,跟他汇报京城里各家大臣的动静,又说到男女主,在为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奔走。

看上去是君臣交心,无猜无忌。

但背地里,小侍卫的脚踝却在磨蹭着自己君王的腿,白日里冰雪般的美人,此刻却狐狸一样妩媚动人,活色生香,像半开的芙蓉,剥开层层花瓣才能看见诱人的红。

“你,你换一个。”郁芒不干,哪有人上来就选这么……这么限制级的。

他看剧本的时候都觉得面红耳赤,私下练习的时候恨不得找根白绫,吊死那个脑子发昏答应了演戏的自己。

人类简直是恶趣味,比妖还放荡,不然怎么写得出这么害人的剧本。

“我不演,”他咕哝道,把剧本翻来翻去,终于找出一段打戏,“还不如演这个,我跟你在雪里练剑,差点捅了你的肩膀。”

周境早就知道郁芒会拒绝。

他一只手按住剧本上,稍微使了点力气,便让郁芒动弹不得。

“你要是连跟我私下对这幕戏都害羞,等到开拍的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呢,找替身?”周境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冷,“导演,副导演,灯光师,甚至其他演员都在场,就你拍个亲密戏放不开,一直ng,整个剧组都要陪着你拉慢进度。”

这句话一下就扎中了郁芒的死穴。

他确实挺担心自己因为第一次拍戏,总是ng拖累别人,即使导演组愿意给他耐心,他自己都受不住这挫败感。

想到这儿,他又有点动摇。

周境看出郁芒在想什么。

他仰倒在了床上,抬头看着郁芒。

“还是说,你不是怕亲密戏,是怕我?”他面无表情地问,冷白的灯光下,他像一副落在水上的画,白色和墨色晕染在一起,不是纯然的黑,也不是纯然的白,天生就游走在阴影里,凌厉又俊美,即使装出温和的样子,却还是让人觉得危险。

这简直是挑衅。

郁芒抓紧了剧本。

“谁怕你。”他冷冷淡淡说道,九尾狐的混血种,天然一股风情,眼中甚至带着不屑一顾的笑意,“话别说太早,别到时候,是你接不了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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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对戏自然比旁人方便。

周境从他的储物阁里拿出了郁芒给他的那个紫焰铃铛,小铃铛摇一摇,屋内的陈设就被幻境短暂改变了。

穹顶挑高的宫殿,壁上画着仙人驾鹤。

宽大的,带着纱幔的龙床,两边的宫灯明亮,照得室内如同白昼。

还有放在中间的香炉。

也不知是什么香,分明是水雾一样浅淡,呼吸进肺腑却又带着淡淡的甜意,像花香又像木香,似乎把春天里最嫩的花枝揉碎,浸润了几百夜,才凝出这一缕缕烟雾。

郁芒已经躺在了周境怀里。

他幻化出了一头长发,丝缎一样漂亮,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衣,那布料柔软得几乎透出白玉般的肌肤。

冰雪雕成的美人,清冷如月的长相,如竹般淡雅的气质,行走在外,不知是多少女儿家的梦里人。

可他现在却躺在君王的榻上,腰肢像春天的韧柳,手指尖带着粗糙的薄茧,指关节却是莹润的粉色,被他的君王握在手里。

周境把玩着郁芒的手指,鼻尖抵着郁芒的耳后,轻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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