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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上去。

直到有一次，他哥毛绒绒的大尾巴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犬妖咬了一口，秃了好大一块，一个夏天都没恢复，他哥就再也不肯去了。

郁洺想到这儿，情不自禁笑出来。

姜昼正在指导他动作，闻言看着他，“笑什么？”

郁洺当然不能说。

他笑了笑，“没什么。”

他跟姜昼滑完雪，又去旁边的商场里吃晚饭。

郁洺不太能吃辣，都点得比较清淡，但他看着姜昼盘内洒满了辣椒的肉串，又实在想吃，最终从上面扯了一小块下来，没一会儿就被辣得嘴唇都红了。

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冰饮料下去，冲姜昼抱怨，“你怎么这么能吃辣啊？”

姜昼把几个肉片撒了少少的一点辣椒粉末，递到郁洺碗里。

“吃这个吧，应该不太辣，”他说道，“我爸妈老家那里就很能吃辣。”

“老家？”郁洺很少听姜昼提起自己从前的事情。

“嗯，我爸妈是彤山人，”姜昼神色平常，“我小的时候，他们还在的时候，我妈做饭都特别辣，我爸做饭要好一点，却又喜欢放藤椒。”

他想起这些旧事，神色里也露出一些柔软，抬起头看见郁洺的神色，他笑了一声，“怎么这样看着我，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郁洺咬着筷子，纠结万分，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他想多了解姜昼一点，又怕姜昼难过。

好在姜昼自己说了下去，“我爸妈是出车祸去世的，他俩还在的时候，一个是小学老师，一个是图书管理员，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也没什么积蓄。”

所以后来他们去世，他才会无人照看。

可他想起这事情，却也不觉得难过，只觉得人世如此。

但后来他工作了，老家的亲戚又打电话来想要他帮衬一下，他也都拒绝了。

恩怨两清。

他没有受过他们的恩惠，也没兴趣以德报怨，他天生就是这样冷血。

姜昼又道，“我爸妈对我很好，我记得我爸爸会带我买很多书，我妈妈会做手工，还给我做了一双鞋子，”他露出一些回忆的神色，“我们家以前有个小院子，里面有葡萄藤，夏天的时候结满了青色的葡萄。”

那时候每一天都很平淡，但也是真的很幸福。

小时候不觉得，长大后再回忆，才能感受出其中的温柔。

他看了郁洺一眼，笑了笑，“我爸妈要是还在，看见你一定很喜欢。”

他记得他爸妈就嫌他太安静，很想要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

郁洺虽然性别对不上，但是这个性格和模样，应该是很讨家长的喜欢。

郁洺笑了笑，却有些局促。

他也很想跟姜昼说，我爸妈见到你，一定很喜欢。

可是他却不敢打这个包票。

他父母开明，温和，一直说不介意他找任何种族。

但他却不知道，人类会不会在这个范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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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郁洺利用上班的休息时间，一直在查看云市的卷轴，研究妖界关于人类通婚的条款。

他是真心地想要跟姜昼在一起。

其实跟人类恋爱的妖怪很多，但大部分都不会走到结婚那一步，所以也就没多少会去考虑人类的寿命问题。

只是短暂的露水情缘。

在一起的时候高兴就好，即使深爱对方，陪伴对方百年，一起装作头发花白，白头到老，也算是仁至义尽。

百年后，又是新的人生，新的爱人。

可郁洺不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