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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针头在后背缓缓划过,三日月感到一丝细微的痛和痒。

男人似乎是在挑选合适的位置,这个动作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当他停下时,三日月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涌现了大片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一阵急促的气流掀过,吹起了三日月脸侧的发丝,继而是几声或沉闷或清脆的声响。

三日月微微侧过头,注视着男人抛过来的东西。

面前是几册装订好的薄木版画,上面篆刻着风格迥异的图案,离得这样近,隐隐还能闻到新鲜的油墨气味。

审神者向前俯身,贴在三日月的耳边,吐出沙哑的声音:“选个喜欢的吧。”

三日月泛着新月颜色的眸光微微晃动,声音柔和而没有情感,“主人喜欢就好。”

像是对这句回答无比满意,男人轻笑一声,将针头沾上颜料,手指不住地揉捻着器具柱状的握处,身体的温度渐渐染了上去。

毫无征兆地,针尖刺入皮肤,三日月闷哼一声,睁大双眼,额头隐约冒出湿汗。

男人不是单纯地在用器具在皮肤上刻画,而是注入了灵力,将付丧神的灵体与自己的灵力交织起来。

换句话说,他是在付丧神真正的“本体”上造成伤害。

纵使三日月原本的灵魂并不存在于此世界,本质上也不会被世界规则影响,但这种深入灵魂的痛楚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审神者只刻了几笔,便看到三日月浑身紧绷,背后渗出薄汗,将血丝丝缕缕地晕开了。

“痛吗?”男人随手拿起一块手帕抹去血水,笑声中透着压抑不住的疯狂。

“不要乱动,”他低声警告着,更高浓度的灵力像是带着倒钩的长针,深深扎入三日月的灵体。

三日月眼中控制不住地溢出水光,将两弯新月洗刷得更加明亮。

他此刻明白过来,那些被做成桧扇的付丧神不是被男人直接抹杀,而是活活受尽折磨在灵魂的极度痛苦中死去。

审神者极满意三日月的表现,他喜欢看付丧神挣扎痛苦的模样,却没有一振刀能像三日月这般,受尽痛苦时还能如此美丽——汗湿的发丝贴在脸上不让他显得狼狈,血与泪都不会遮盖他来自灵魂中的神光,明明应该在痛苦中扭曲蜷缩、露出最为丑陋的一面,如今却是意想不到的靡丽。

他撩开粘在三日月侧脸上的头发,望着那一直蔓延到耳根的、因痛楚而产生的红晕,心中的愉悦便愈发膨胀。

过了片刻,在察觉到男人专心致志在自己后背上纹刻时,三日月手指微微动了动,原本静置许久的、源于自身的灵力细微地调动起来,抚平灵体中的伤痕。

身上的痛感一瞬间扫清了大半,又因为自身的灵力轻易便能压盖属于男人的浑浊灵力,三日月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却又因为不能被男人发现,重新纠结起来。

时间像是凝滞了一样,无限地拉长,在三日月记不清已经过去多久时,大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此时的男人已经快要完成自己的作品,稍稍直起了身体,头也不抬道:“进来。”

日光一文字轻轻拉开门,微垂着头,“主人。”

他视的线落向别处,不想看房间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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