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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一般强韧的心性与躯体。
审神者缓步走过去, 凝视着三日月苍白的脸,连唇色也因失血过多而浅到极致;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得差不多, 伤口也止住了血,可因贯穿肉体而刺破的衣料无疑昭示着他受到了重创。
可就算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的神情也依然平静, 双眼如井般亘古无波, 只剩那两弯金色的弦月还有些许生气。
审神者眯起双目, 这样的反应让他又想起曾经玩弄过的几振刀剑,也是隐忍坚强又耐操, 只不过那些鲜活的样子都已经全然消失,只有地下那堆废铁证实他们存在过。
这幅样子, 可真是让他心动啊。
审神者挑起三日月的下巴, 左右端详片刻,蹲下来握住那只沾满暗红血迹的手,随意地输了一点灵力过去。
才看到那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他便把手抽开不再继续。
男人的灵力浑浊而沉重,与他本身的灵力泾渭分明。感受到这一点后, 三日月将那惹人不适的灵力聚在掌心,在对方不注意时将其散去,借由自己的灵力营造出伤势好转的模样。
“去把他的本体刀拿回来。”审神者朝一边道。
细微的脚步声再度从头顶响起,半晌过后,天守阁门被人从外轻轻拉开。三日月抬眸望去,置于刀架的“三日月宗近”静静地放在走廊上。
审神者将三日月的本体拿起后,便有短刀恭敬地撤除刀架,关上了门。
他将华美的太刀缓缓抽出,果不其然看到了上面一道浅浅的裂纹。
手握着这振天下最美之刃,审神者在天守阁中踱步深思。过往来到他身边的短刀,他都会将他们送去修行,不为别的,只为几振极化短刀的实力能轻易碾压本丸没有被他控制的刀剑,以少敌多,不失为一场好戏。
而这振三日月,他打消了这种念头。
望着付丧神完美无暇的脸庞,审神者轻笑起来——实力对三日月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放在身边赏心悦目也一样令他满足。
美丽却脆弱,不堪一击。
那些刀剑会把三日月当做攻击他的宣泄口……非常有意思。
审神者的手指一路从三日月的脸颊滑到下巴,再到胸口的伤处,眸色暗了些许。
他看到了鹤丸攻击三日月的全过程,自然也看到了三日月平静与沉默,或许刀纹真的只是融刀重锻后的巧合,不是他想的那样蹊跷。
不过……当初鹤丸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伤到他,他竟在时之政府查遍了资源也没能找到,很可能涉及更深层的机密,不得而知。
审神者眯了眯双眼,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次清理不听话的刀也费了他不少力气,可惜逃脱了几条漏网之鱼逃脱,不然,大清洗之后的刀剑依旧会被他蒙在鼓里。
这么想着,男人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尖刀,对着反光的刀刃看了半晌,抬手将本体刀扔向三日月身侧,声音低哑沉缓:“跟我下楼。”
太刀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不会有人想到审神者们趋之若鹜的三日月宗近,竟会被人当废弃物一样随意丢弃。
本体遭受的重击传入体内,三日月颤抖了一下,沉闷的痛楚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为了让对方充分相信自己已经被控制,他不能用自身的灵力将伤口治愈。
不过,这点痛完全可以忍耐,比起这座本丸里所有刀剑承受的……这算不了什么。
三日月望着走在前面不远处的男人的背影,屈起的手指稍稍摩挲了一下刀柄。
……
本丸的走廊被修成长而窄的形状,宛若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橘色的灯光照亮长廊,明明是暖色调,却总给人一种诡谲森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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