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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器就同爱宠一样,用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容珣也知她爱这琴,她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这琴送走。
只此时此刻,她却不能说不。
因为那张琴从来都不是她的。
裴韵缓缓垂下眼睫,连案上的茶汤何时变凉都不知。
两日后便是寒衣节,容舒一早起来拿五色纸扎纸衣。
荷安堂那头天不亮就开始“铿铿锵锵”地吵,盈雀去瞅了眼,说是外头请来哭灵的人来了。
那头祭的自然是容家的先祖,容舒不想去,把清蘅院的院门一阖,兀自在这里给外祖父扎纸衣。
容舒不曾见过外祖父,她出生时,外祖父便已经去了。
但她的名字是外祖父给她起的,说舍予舍予,既要知道付出给予,也要懂得放弃舍下,如此这般,方能过舒心的日子。
容舒有时在想,这些话外祖父兴许是说与阿娘听的。
扎好纸衣,都快要过晌午了。
盈雀回了趟家,从后罩房回来时,一脸惊色道:“姑娘,东华门那头出大事了!”
……
东华门北大街。
数千匹铁骑疾驰而来,铁甲森森,马蹄震天。
领头之人头戴凤翅盔,腰系长钺,至东厂大门便勒马收鞭,爆喝一声,道:“吾乃金吾卫统领谢虎申,今奉皇上之命,特前来平乱!”
数千名身着盔甲的金吾卫一至,被怒火冲昏了头的百姓们登时一惊,听罢谢虎申的话,骤然清醒过来,立马扔掉手上的破铜烂铁,呼啦啦跪了一地。
上万名百姓一跪,长阶下那二十来具不堪入目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眼中。
饶是见惯了死尸的谢虎申在看到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时也不由得心头一跳。
皇上派他出来时,明令不得再惹起民怒。
可见着这堪称惨烈的一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百姓。
若只有三五名百姓,那好说,直接抓人投进大牢便可。可他面对的是上万名愤怒的百姓,总不能把上万名百姓都收押入牢吧。
谢虎申十分头大,身上威风凛凛的铠甲都似乎不威风了。
眼角瞥见一道青色身影,倏地急智一生,中气十足道:“顾大人可否同本将说说适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顾长晋从一旁的古槐树行出,见礼作揖,道:“刑部一刻钟前接到消息,称万民百姓前来东华门请愿,严惩逼死钟雪雁的东厂番役。下官遂奉大司寇之命前来视察,彼时掌刑千户胡威丝毫不听百姓陈词,便对请愿的百姓拔刀相向。百姓们为求自保,不得已对胡千户动了手。”
钟雪雁的父亲原是个教书先生,因醉酒后妄论了几句时政,被东厂的人捉走。钟雪雁为父伸冤,只可惜案子还未重审,父亲遭不住酷刑死在了狱中。
钟雪雁闻得噩耗,当夜便将自己吊死在闹市,留下血书一封,怒道天道不公,任奸佞横行。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一整个上京的百姓都知晓了,百姓们心有戚戚焉,生怕下一个说错话丢性命的人会是自个儿。
之后也不知是谁鼓动的,上万名百姓忽然轰轰烈烈地在东厂闹起来。
谢虎申来之前自也听说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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