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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凄厉的咒骂声却好像言犹在耳。

下颌角有些许火辣辣的感觉,他用手抹了一下,才发现出血了。

指腹深色的液体像一滩被稀释的淤泥。

“谢总,您流血了。”庄定说, “我去给您拿消毒水处理一下吧。”

“算了, 开车吧。”

他闭上眼睛向后一靠。

脑中的神经依然像是拉满的琴弦, 眼前又回想起刚刚那张愤怒的脸。

每一条皱纹里都盛满了拥挤的仇恨。

庄定从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 说道:“关于您眼睛的秘密,我派人去查了,好像是您早些年投资过一个关于眼部疾病的研究项目,不知道创色怎么知道了,然后顺藤摸瓜一直在留心您的一举一动,所以猜到了您眼睛的事情,然后故意在生日这天捅出来。”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眉眼间都好像落满了风雪。

满满的疲惫。

片刻后,他才开口,“刚刚的那个老人,你派人去关注一下,调查一下她的来历。”

庄定点点头,“我明白。”

果不其然,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

那个老人被记者采访,口口声声说谢氏当年颜料矿床坍塌害死了很多人,刚好紧接着他就出生了,还看不见颜色,可不就是报应吗!

一时间,各种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公关部门紧急运作,但是本身这种充满了奇幻色彩的事情就很容易得到人们的关注,而且人们更倾向于把这些事联系起来,挖出各种巧合,从而觉得自己掌握了旁人不知的真理,然后像是窥见天机的先知般言之凿凿地发出来,引人侧目,然后享受这种被追捧的快感。

事情愈演愈烈。

梁晚莺在工作,可是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这几天一直都联系不上谢译桥。

他的手机关机了,微信消息也没有一点回复。

外面的事情越闹越大,令人担忧。

狂风将树木吹得东倒西歪,地上的灰尘与石子都被卷入了空中,然后四处飞散,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端着一把威力巨大的枪械,在疯狂地扫射。

才刚刚下午三点半,天已经阴沉得像是晚上了。

令人难以忍受的阴郁,在这样沉闷的空间里弥漫、发酵。

梁晚莺有将近半个月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看着手里的那个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生日礼物,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一次点开他的微信头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想见你一面。”

这次,她终于收到了他的回复。

他只是发来一个地点,其余什么话都没有说。

今天天气不好,车也很难打。

路人形色匆匆,都想要在大雨来临之前找到庇护所。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打到了车,根据谢译桥发来的地点,最终停在了一个教堂门口。

尖尖的穹顶、圆形的窗户,充满了哥特味道的建筑,伫立在这糟糕的天气中,却依然肃穆祥和。

她脚步放轻,缓步走了进去。

男人静静地坐着,听台上圣职人员讲经。

直到一切结束,她和谢译桥走出来。

雨已经落了下来,而且有变大的趋势。

“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忏悔我的罪孽。”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需要忏悔,你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他挑眉一笑,“挖下属的墙角算不算。”

“……”

看他还能开得出玩笑,梁晚莺一直提着的心也稍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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