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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沄到底还是看到了他,也抛下客人上来找。沈酒漠然地看着他过来,年轻俊美,大权在握,意气风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嫌弃他这幅样子,觉得太浮太浅,魅力也全部在表面,而非浸润透骨。
好怪,但就是觉得他的吸引力大幅跳水。
冷酒没做过纯洁天真的人间富贵花,也忘记了自己做过帝国皇后,但骨子里的骄傲丝毫未减,面对需要摆出态度的场合,他可以轻慢到令人牙痒,又可以可恨得那么迷人。
赵姜是很有魅力的一只野狐狸精,但怎么比得上冷酒今晚这么大的反差?
面对已经结婚的男妻,嵇沄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客气,何况在他心里,冷酒一直是一个单纯好骗的人,在外头那点事冷酒都不知道,要什么交代和忏悔?
然而面对他上来就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要搂自己的腰顺便亲一口的行为,冷酒却是大为不满,迅速抽身退开,横眉冷对:“你干什么?不是在抱你那助手吗?”
嵇沄一愣,竟然是一脸不相信他会发现端倪的蠢表情,见冷酒似乎是真的生气,又说了两句不是人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他只是助手,爷爷的寿宴上,你不要让人看笑话。”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暗含警告的训诫。
冷酒心中疑惑与嫌恶更重,上下细细打量这讨人厌的小屁孩片刻,没看出来一丝能说服自己原谅他的理由,当下坐得更远,嗤笑一声,姿态极其漂亮地端着红酒杯冷嘲热讽:“你还知道要面子?你要是这么讲究的人,能把外头的小三带回这种场合?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他是不是助手?笑话早都被人看完了,你来怪我?”
嵇沄从没有见过如此牙尖嘴利,对自己暗含怨愤的冷酒,先前被他焕然一新的外貌给引诱出的惊艳也消失殆尽,只觉得妒妇这一款真的索然无味。见冷酒目光态度极尽疏离,他满心只有不是滋味,没了别的想法。
但毕竟理亏,又还没到想离婚那个地步,对赵姜他不觉得让对方做小三是委屈,对冷酒他也不觉得在爷爷七十大寿上和赵姜出席是极深的侮辱,自己的行为没太大问题,但哄一哄不满的冷酒还是可以的,于是便自觉很包容地安抚起来:“好好,是我错了好不好?你不喜欢他,我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至于为了外人生我的气吗?”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与本能,那么现在冷酒几乎恨不得戳聋自己的情况下,就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的爱人。但内心难言的笃定的熟悉感与直觉,让冷酒还是觉得必须守好这个皮囊。
现在不是,万一以后是了呢?把他弄死可以,要是爱人过不来了怎么办?
无法沟通重要信息就是这么麻烦,冷酒也不知道两人相遇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不得不虚以委蛇,以观后效。
冷酒抬手揉了揉额头,起身托词去洗手间,实际上坐在马桶上给自己挂了几层代理,往老爷子和谢颐,还有嵇家死对头秦家当家人那里分别发了几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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