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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父也后悔了,任母觉得自己精疲力竭陀螺般滴溜溜乱转,他也觉得自己因为和老婆多年的感情而忍耐了太多。刚开始决定不请保姆,只买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其实原因是任父青少年的时候,家里条件还没有起飞,只是比周围人富贵而已,所以他知道普通平民的生活。
想到还要为日后打算,任父觉得降低标准就要到位,没道理记忆中别人家过得幸福舒适,自己家不行啊!他儿子都已经长大了,这点贫寒困苦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一个是他的投资还没到分红的时候,二个是,平凡人家烟火气息浓厚的生活,根本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承受不能的噩梦。再加上任景年被绑架受伤,任父也已经濒临崩溃,很快答应了妻子请个保姆的要求。
然后就开始了无限的前豪门阔太与保姆拉锯战。
任母是个特别会端架子又龟毛的人,而保姆不过是普通社畜罢了,最大的目标是干完今天的工作然后拿钱回家。自然,保姆的质量也参差不齐,任母好好挑拣了一番,还是有各种各样的不满意,动辄回忆起当年自己家里有几十个家政人员,手都不用抬一下的幸福生活,自然看保姆是加倍的不满意。
她的挑剔和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保姆也对她很是不满,每次被辞退的保姆都很不愉快,有的气冲冲说两句就走人,有的脾气泼辣,那是张口就骂,又爽脆又汹涌,直骂得养尊处优不会街头骂架的任母手抖脚抖,直哆嗦,人走了还缓不过来。
这些经历磨坏了她的脾气,就算最终定下一个做饭手艺极好,吃苦耐劳,手脚麻利,当然收费也最高的保姆后,任母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没有改掉挑剔和高贵的毛病。
她对享受旁人的伺候太过理所当然,虽然保姆的工作范围一开始就定了是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绝不包括伺候她的个人需求比如梳头吹造型,洗脸按摩一类,也不包括伺候任景年吃喝拉撒个人卫生,复健护理,但任母总是随手指派,而且非常理所当然。
就算是在保姆的职责范围内,任母也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保姆每天拿钱买菜做饭,三荤一素一汤,在任家所有人眼里这是相当简朴的,任母也是人,就会馋嘴。
昂着头衣着讲究还上了淡妆的任母莲步轻移到餐桌旁,往往都有很多话说:“怎么是红烧肉?这个多油腻啊,哎呀,有了猪肉菜怎么还做排骨汤,这个天气吃点酸笋鸭脚汤多好,你看你,怎么不知道变通呢?还有啊,这是什么?炒豆芽?白惨惨的这么一片,放点葱花,放点其他配菜啊。唉……没胃口,你会不会烤蛋糕?以后饭后甜点也要准备的好吧,要用低糖健康的食谱,泡芙,蛋糕,巧克力……”
如是一个多月,保姆深受折磨,哪怕相对来说勤劳朴实脾气好,也受不了了,围裙一解,宣布开除雇主:“我不干了!”
任母瞠目结舌。其实她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了很多,非常宽容,要求更是低到不能再低,见她不干了,当场大叫:“你说什么?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什么叫合同你知道吗?我告诉你啊……”
话还没说完,向来少言寡语的保姆爆发了,手指差点指到她脸上来:“你够了啊!我忍了你很久了,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阔太太吗?没钱请十个八个人伺候你,就少装阔!”
毕竟是踏实女人,她不会骂人,说了几句就转身背上包走了。然而她说的却是任母最怕听的话,简直诛心,人走了之后任母狠狠爆发了一顿,又是跳脚又是尖叫,又在客厅沙发上痛哭失声。
没关的电视机里开始播放新的八卦节目,姜酒和嵇沄的名字吸引了哭累了的任母,她抬起头就看到屏幕上姜酒一身华服,正在镜头下跟着嵇沄从豪车里出来,走上红毯——这是任母以前都会被邀请参加的一个慈善晚宴。
这一回她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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