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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炽第一次放纵自己在墓前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他知道姨姨一定会为自己骄傲、一定永远不会再为自己担心,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哭出来,因为哭过以后一切都一定会好。

明炽哭的超级爽。

他自己一点没出息地拿袖子抹眼泪,想到姨姨一定会来刮自己的鼻子,就又忍不住抿起嘴角。

脸有点发烫,明炽把额头贴在碑上,还觉得不够,又把脸颊也贴上去。

他深呼吸了几次,反复排练了相当多遍,终于有了底气,却还是张了几次口才叫出来:“妈妈。”

“妈妈。”明炽小声说,“我们去玩。”

……不论这句话被默念过多少次。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说出来的时候这么疼这么爽。

明炽和这片墓园的每棵树都很熟,和每棵树都聊过天。

他现在想和每棵树说一遍,他要带妈妈去玩。

脚步声传过来,明炽一听就知道是谁,抿起嘴角,眼睛超级亮地抬头。

明危亭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把他的宝贝玻璃还给他。

明炽怔了下,看着自己的掌心。

……

他们大概都有很多话要说。

多到不知该怎么说清,所以明危亭把吊坠直接拿上来,所以明炽即使不记得很多事,也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

明炽深呼吸了下,他花了点时间回过神,找到自己的嘴和声音:“糟了。”

明炽用力揉了两下眼睛,低下头,看着和他一起重新活过来的吊坠。

“糟了。”

他严格地管住了自己的手和身体,但声音还是有一点不稳:“计划好了只哭三分钟的。”

明危亭把手拢在他的头颈后,低下头,视线全无旁骛地落进他眼底。

明炽抿起嘴角,把手掌摊过去,轻声说:“先生。”

明危亭在他掌心轻吻那个吊坠,然后明炽也低头去亲了一下,他整个人热腾腾地抬头,发现这一次明先生的耳廓竟然也像是隐隐泛红。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拿起吊坠,帮他仔细戴好。

细小的搭扣在颈后咔哒一声扣合,那块玻璃沿着他的领口滑进去,带着两个人掌心的温度,贴住他胸腔。

“没关系。”明危亭摸了摸他的耳朵,轻声说,“大火苗。”

明炽垂下眼睫,抿起嘴角笑了笑:“对,大火苗。”

明危亭拢住明炽的头颈,让他抬起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明炽微怔,眨了下眼睛看他。

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小朋友。”

明炽胸口无声起伏了下。

他忽然用力撞进影子先生的怀里。

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抱紧明危亭,力气使到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明炽很想说话,只是有那么几秒里,他实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但没关系。

完全没关系,他们那么默契。

影子先生收紧手臂,那只手牢牢护住他的肩背。

明炽闭上眼睛。

他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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