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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说:“你被你的家人保护得很好。”

“好了。”龚寒柔在这时候开口,轻轻摆了下手,“时间差不多了。”

作为已经是泰斗级别的导演,她说话的节奏有着特有的干脆利落,如果不是一头花白的齐耳短发,几乎看不出已经年逾花甲。

助理和骆橙交谈时,龚寒柔一直在安静旁听,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任尘白。

任家曾经在影视领域做过一段时间的投资,龚寒柔和任尘白的母亲在某次颁奖晚会相识,一见如故,后来就成了忘年交的笔友。

虽然很少见面,也只是在专业领域有所交流。但两人的性情相仿,又有着共同的兴趣,关系一直非常好。

任尘白的母亲过世得仓促,从确诊到病故也不过半年时间,身边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在那之后,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任尘白就罕少再主动联系过她。

龚寒柔当然能理解这种情绪,她同样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好友的独子,两家的关系也就这样不知不觉淡了下来。后来任尘白接过母亲同龚导的约定,继续提供纪录片素材,才又恢复了些交流。

大概是听见了龚寒柔那句“时间差不多了”,任尘白终于收好手机起身,朝几人走过来。

骆橙再怎么也看得出自己只怕希望渺茫,紧抿着唇看他,眼眶委屈地红了一圈。

任尘白却只是走到龚寒柔面前:“龚阿姨。”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龚寒柔也想起许多旧事,神色柔和了些,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她恰好也有话要问任尘白,示意助理先等在一旁:“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方便告知‘火苗’究竟是谁吗?”

龚寒柔问完这句话,却又自己先摇头,无奈笑了下:“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这类题材太过敏感,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有难以愈合的伤口。

有人选择直面这件事,有人逐渐接纳,有人选择回避和遗忘,任何一种选择都不是外人能够点评置喙的。

任尘白的母亲在信里给他讲了个故事,却始终没有提起过那个男孩的身份。龚寒柔倒是隐约有一些猜测,但也配合着点到即止,从没找好友验证过。

后来阴差阳错,也不再有去验证的机会。

本着尊重故友的态度,龚寒柔还是决定不再追问:“他现在也已经过得不错了吧?”

任尘白笑了笑:“要是没有呢?”

龚寒柔一怔,随即哑然:“小尘,和我开玩笑?”

任尘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眼里的笑没停多久就淡去,沉默了片刻,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助理。

这是跟龚寒柔工作室约好的。虽然隐去了主人公的真实身份,但相关的素材资料都会整理好,作为纪录片的拍摄参考。

纪录片会一直跟踪到与现实同步,因为《火苗》马上就要正式建组筹拍,所以这大概是接受提供的最后一组素材。

“龚老师。”任尘白问,“纪录片是必须完全还原真实吗?”

龚寒柔还在疑惑,闻言不由失笑:“当然。既要真实,也要细节,不然还叫什么纪录片?”

“照这么说,的确有个细节还没提供。”

任尘白似乎在等这句话,点了点头:“他后来害死了他的养母。”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跟着静了静。

反应最激烈的居然是龚寒柔身后的助理,她蹙紧了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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