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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麓想闹事,他之前便寡言少行陪着便是,可如今,她却被人当众责备,时阅川焉何能忍?!
更何况,不就是举例子列典型吗?
圣人会,时阅川难道不会吗?
他此刻伸手一指,目标全是家贫之人,最后更是定格在之前跟阿麓吵架的那位书生身上:
“女子生来无用,那他又是靠的什么读来圣贤书?”
“没有家中女子洗衣做饭,辛勤劳作,便问问他,如何能被生出来,又是怎样养出这不知感恩只会压榨母亲姐妹的狼心狗肺之徒?!”
“莫非他长这么大,人乃天地所生,米面束脩全是天降?”
那书生已然呆滞了!
他痛苦且卑微地想:为什么又是我?!
然而时阅川那句话振聋发聩,周围人,连同他自己都忍不住琢磨起来,不由又羞愧的以袖掩面。
而台下书生如今只是追捧新学,还并未完全被洗脑,此刻反思自身,不由也是面露羞愧。
……
可这么一来,两位圣人好不容易铺垫营造的大好局面,就完全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再看时阅川,不仅人中龙凤,贵气天成,便连这三言两语也是直指内核,完全掀翻了他之前说女子无用的理论!
好在应付突发状况,两位圣人也不是头一次了,毕竟新学嘛,总有不理解的人当堂质疑,而他们,也自有配套对应方式……
果不其然!
只见朱圣人抿嘴不言,而程圣人却是面露赏识:
“好!好一番男儿志气!勇气可嘉!”
“我记得你,南洲时公子是不是?你一番仗义执言,着实叫老夫欣赏——但,之前朱兄的意思,怕是你误会了!”
“朱兄也是一番好意——女子清白何等重要?失了清白,这位姑娘以后要如何自处?也叫天下女子蒙羞。”
“要知道,饿死事小,失节是大!”
……
接下来,便是一番实际案例了——
“我在帝都曾有一位好友陈兄,官拜三品,其女熟读《女诫》,贤惠淑达,恭顺大义,因去年丈夫新丧,我那陈兄心疼女儿,便要带其归家改嫁。”
“然,侄女却是书信一封,字字铿锵:夫死而嫁,乃为失节。饿死事小,失节为大。。女儿即为女子,当事事谨慎,为天下女子端正自身——以人伦风教为重,于家中奉养父母,养育子女,乃是为妻之道,女子应当!”
程圣人面色无奈又慈祥,仿佛心痛,又仿佛赞叹,此刻看着白麓,更是一派和蔼:
“姑娘,我等非是针对你,而是实实在在为你担心。”
这话一说,场下学子们又一次沸腾了。
白麓很理解大家的沸腾——因为在座都是男人啊!
男人的劣根性,哪怕是在家对妻子呼来喝去拳打脚踢万分嫌弃,他们也不想妻子改嫁……
如今程圣人举出这个例子,难怪能引起共鸣呢?
再瞧瞧角落里的程溪云,对方已然把头埋得深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看到亲爹被打脸……
唉,既然为妻之道是这样严格,那他为子之道,也只好更卑弱,更恭顺一些……
先藏起来认怂吧!
爹就……就保重吧!
……
再嫁不再嫁的,那是每个人的自由,可要是拿这个要求天下女子,那她可不情愿了——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是,良辰也是,甚至角落的伶人们也是!
虽然时代局限,他们身为个体仍有不自由,但是……总不能越来越多的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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