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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同志在我心中,每天都是新的欢喜。』
如今可以改一改,他希望,在这样的日子里,他的金钗同志能忘掉一切苦难,每天都有新的欢喜。
即使那份欢喜里不曾有他,至少,不曾有他的爱。
他的存在始终只能给那人带来伤痛,也许没有他,他的爱人,他的大英雄,才能够真真正正的欢喜。
汽车鸣笛声、小贩的叫卖声,唤醒了南京城新一天的生机。
苏清雉眠浅,闻声猛地惊醒,双目慢慢聚焦,他看到床头立着的陌生男人,心脏骤然紧缩,下意识伸手摸向枕头下藏着的匕首,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抬眸扫向那人,寒声开口:
“我暴露了吗?”
钟淮廷摇摇头,故作轻松地坐下,将手中印有日本投降消息的晨报交到他手上,“同志,你在战斗中受伤了,记忆受损,我是负责照顾你的。你看,日本已经投降了,你的敌后生涯已经结束了。”
醒目的标题,最大版面的报道,礼堂里、军舰上一幅幅交递投降文书的图像。
苏清雉瞬间弹跳起来。
他一把揪住报纸,凑到跟前,一遍一遍地看,一遍一遍地确认,连标点符号都不肯落下。
他的手开始抖,眼睛开始模糊,然后就开始哭,将晨报死死抱在怀里,面颊贴着它,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纸张被打湿,报道的字迹模糊不清地沾在他脸上。
他哭得开始打颤,根本说不出话,一切的喜悦、遗憾、痛苦与仇恨,都被压抑在无止尽的眼泪里。
钟淮廷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日本投降那天的报纸,钟淮廷买了上千份,就整整齐齐地存放着,然后每天都会拿出一份新的交给苏清雉。生病后的苏清雉记忆还停留在那些年的苦难里,所以每天清晨的胜利汇报,成了钟淮廷长久以来一直在做的事。
若是他因任务而不在,便会把报纸交给袁知乙,让小袁代替。
但基本都是他在做。
只要人在南京,再忙他都会赶回来,至少将报纸递给苏清雉再离开。
因为苏清雉不记得,所以每一天的这一刻都是神圣的,所以他想陪着他的爱人一起。
苏清雉哭了很久,终于擦干泪把报纸放下。
“谢谢你啊,同志。”他说。
钟淮廷点头微笑,“不用。”
“同志贵姓?是组织派你来的么?”苏清雉也跟着笑。
“免贵,姓钟。”
“钟?钟淮廷?”简简单单一个姓,连带出的名字在苏清雉脑中乍现,他眼睛发亮,“你是钟淮廷吗?”
钟淮廷望着他眸色渐深,“我是。”
苏清雉猛地抱住他,声音里掩不住兴奋,“你对我真好!钟淮廷!你真好!谢谢你带来的报纸!”
钟淮廷眼中闪过自嘲,没说话,只是抬手慢慢回抱住他。
苏清雉嗅嗅鼻子,偏头,眼尖地瞟见钟淮廷额角的疤痕,颜色已经很浅了,不过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这是什么?枪伤吗?”苏清雉皱眉,指着那里问。
“是的。”钟淮廷回答。
那是几年前,在中统局刑场上刽子手留下的,时间久了,只剩了小小的一道疤。
“你也上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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