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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远像是有些精神恍惚,面色也白得失血,“哦,对,你也是军统,你理应知道他。”
苏清雉哼笑着刺他,“这么丧气做什么?不就是死了个故人,又不是死了老婆。再说,就算你想人家当老婆,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尸体都没了,你挎着个脸人就能回来了?方大厅长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呢!真是。”
方致远皱眉,“你说话一直这么难听?”
“难听么?”苏清雉摸了摸下巴,笑道,“还好吧,对事不对人,我这个人比较讨厌马后炮,也讨厌失去后才知道珍惜那一套。”
方致远懒得说什么,转身就准备走。苏清雉瞅了眼身后成片枯黄凋零的金钗石斛,花谢了,果子也落了,只剩下一片荒芜。晃晃脑袋,苏清雉反倒抬脚追了上去,“你生气了?一个大厅长呢,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还是我戳着你痛脚了,说不出话?”
方致远摇摇头,面色因失血而苍白。
“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而且,我发现我看错了人,左文光,你其实和那位故人一点也不像,他不像你,口上半点亏都吃不了。”方致远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他站在枯萎的石斛丛中,土里有许多掉落的石斛果,周遭弥漫着微甜的药草香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查了金陵大学医院的档案室,可没有一位叫左文光的外科医生。”
苏清雉笑得随和,“诶呦,大警长啊,您不是搞情报的么?您不是痕迹学专家么?我还以为您早查到了呢,这都还要我来说?多少有点丢人了吧?”
方致远嘴角抽了抽,“看来你对你们军统的保密工作不自信啊,以为区区一个伪警察署的情报网就能突破?”
“诶哟,大警长可别误解我的意思。”苏清雉捏了捏后脖颈,不甚在意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们身份的特殊性,名字这东西虽说只是代号,但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对吧?这样,看在你算是帮了我们军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这些石斛是谁种的呗?”
方致远听了不免觉得可笑,“你管是谁种的,又不是种给你的……再说,你以为你有多重要?我还当真非知道你的名字不可了?”
“哼。”苏清雉翻个白眼,“拉倒。”
正吵闹间,山脚的灌木丛中传出窸窣人声,还有点点摇曳的火光,方致远往那处瞧了瞧,突然嗤笑一声,“你看,药农来了。”
山间空旷悠远,方致远的声线变得飘忽,隐在花丛枝桠里,苏清雉听着,心脏却没来由地颤动。
他突然有些不敢去看来人,脖颈都僵硬了。
崎岖的山径荆棘林立,树荫浓密遮天蔽日,天上一轮弯月,地下,一个着白衫的高大身影拨开树桠自林间而来,他手提一盏纸灯,牵着一只纯白色的猎犬。皎洁的月撒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青癯的苍木,浓睫敛住狭长的双目,山间湿气让他显得闲适而放松,故而也变得越发神秘越发醉人,悲悯与疏离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
苏清雉穿过大片低矮的石斛看向他,他自然也看到了苏清雉。
四目相接,鸟雀啼鸣。
带着“石斛雪山”上朝朝暮暮的斑驳雨露。
“怎么这么重!钟站长,你太欺负人了!”一道清亮的女声划破寂静,神思被打断,苏清雉猝然收回视线。
钟淮廷身后还跟着个人,是个女孩儿,看上去和袁知乙一般大,却还更要高挑。她背着背篓肩上扛着铁锹,背篓边走边往下滑,她边气呼呼地一遍一遍拎着麻绳往上提,这么粗鲁的姿势她做出来却是天真不谙世事,细细的金色眉毛拧着,眼睛扑闪扑闪得像山间精灵一般,配着身后的墨绿的群山峻岭,似是中世纪画家笔下兼具清纯与娇媚的天使。她一头金色的长卷发绑成了两条辫子,眼睛在黑天里也是纯净的蓝,看样子倒像是个苏联人,眉宇间却偏又有些东方风韵。
她重新背好背篓,才注意到面前的苏方二人。
眼睛眨了眨,“钟站长,他们是谁啊?”
她不认识方致远,方致远却显然认识她,推了推眼镜,朝她走过去,“易小姐,鄙人是首都警察厅的副厅长方致远,来此处只为纪念故人,不想竟打扰了易小姐与钟站长的约会。”
那被称为“易小姐”的苏联女孩儿叉着腰摆摆手,闻言笑得很开心,“没有,不是约会,是我让钟站长带我来摘石斛入药,他还没有接受我。”
“哦?”方致远笑得狡黠,“没有接受?没有接受就带着易小姐大晚上来这荒郊野岭的,这可不像是什么正经做派,易小姐千万别被有心之人骗了去。”
易从欢还想说什么,钟淮廷已经抢先一步打断她,“方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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