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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小有成就,也早该成了家。因此,石宛因甚至贴心地为他安排了一位潜伏期间的假夫人,就作为他党小组的下属成员,日后也方便为他分担工作。
人就在南京,等他到了“下关站”自然就会见到。
出发之前,苏清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中国人自相残杀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愿看到的,即使他如今志在加入中共,也不愿意为中共反过来对付军统,党国曾经的教诲在他心中从来都是难以抹灭的。
石宛因自然也看出了他的顾虑,那时她说:“耀中同志,你放心,我派你潜伏南京,并非是让你背叛军统。如今战乱还未平息,你便还是继续做你的军统特务,与日伪为敌。但若是有不利于中共的任务和行动,我希望,你的内心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将情报及时传递出来。”
其实苏清雉不太明白的是,他还没入党就代中共潜伏,到底算什么身份。
石宛因还说,曾有人不止一次向她介绍过苏清雉,是谁呢?
他瞅了眼蹲那儿啃着馍馍发愁的吕有国,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营长,我要走了。”他说。
“走吧走吧,都走吧。”吕有国叹口气,又狠狠撕了口馍,口中含糊不清,“高屹走了,还有你,现在你也走了,我们七营特战队要怎么办……”
苏清雉挨着他蹲下来,望着营地里那些朝夕相处了三年、有些甚至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也跟着有些犯愁。
“你放心,我们七营没有孬兵,个个都是好样的,就算离了我,拎出来也都能独当一面……”
“欸……”
吕有国又叹口气,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包雪茄来,倒了根给他,“来,这雪茄还是从你那儿收来的,今天我们一起抽一根,你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苏清雉深吸口气,一时竟有些窒息。
想说等胜利了,在南京与他相见。可又一想,如今外敌未灭,内乱未安,这漂泊不定的日子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又是什么时候才能算真正的胜利。
就算胜利了,他们互相之间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立场再相见……
这些,大概同样也是吕有国心中所想。
于是他二人默默无言,只是挨在一起抽着雪茄吞吐愁思,氛围是少有的安适和谐。
再是不舍,苏清雉第二日还是坐上了去往南京的列车。
他换上了西服,戴上了礼帽,领带皮鞋大金表一应俱全,手里还拎着巨大的牛皮行李箱。
吕有国看着他换好一身行头走出来,愣了几秒,才感叹他们的七营特战队长不愧是天生的“小布尔乔亚”(资产阶级)——
那是吕有国批评他时最爱说的。
从前听着觉得阴阳怪气,总要不服气地跟吕有国争辩上几句,如今听来却只剩鼻酸。
苏清雉故作轻松地骂:“去你的,我这是任务需要,你休想埋汰我,现在我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无产阶级)。”
送别的路上,他和吕有国依旧是吵吵闹闹的,一人一句地对骂。
两个人这么走着走着,走到月台,吵闹声便戛然而止。
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发着呆,脚边是精致的牛皮行李箱,耳边充斥着列车贴着铁轨“哐啷哐啷”的摩擦声,车窗外则是不断倒退的风景……
三年了,第一次离开前线,列车驶在去往南京的路上,沿途似乎还是那般山水,还是他记忆中的故乡,说诗意烟雨不失厚重,说古道遗风又多了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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