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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一样抬脚猛地踹在苏清雉胸口,骤然的大力致使他整个人连带着刑架一同被踹翻,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可是还不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西川武狂躁至极,刑室里所有直立的物件都被尽数踹倒。
他像一只发了狂的兽,愤怒根本得不到缓解,在一片狼藉中他猝然抬头,赤红的双眼扫向了苏清雉的手腕。
他突然笑起来,缓步走过去,俯身,然后一把将深埋进皮肉的铁钩生生拽出来,皮肉筋骨皆被拽断,血线顺着他的力道喷出,苏清雉虚软的身体濒死般佝偻起来,被绑缚着侧躺在刑架上,大张着嘴无声地喘息。
重伤的左手终于脱力,紧握的铜章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轻飘飘的连响声都没有,浸在浓稠的血泊里。
神经因为药物的麻痹,苏清雉根本无法昏迷也无法入睡,只能这么睁着眼,意识混沌地接受非人折磨。
“白鹤同志……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他喃喃地念叨着,固执地重复,此时此刻他依旧拼尽全力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
尽管已经放手,尽管再无瓜葛。
不知是爱意驱使,还是特工天性,或许二者皆有,但其实苏清雉早就分不清了,也没必要分清,他对钟淮廷下意识的守护早已融入了骨血里。
致幻剂也无法抹去。
不,不是钟淮廷,钟淮廷是那位大公无私的中共战士,而苏清雉守护的,是曾与他并肩作战的“白鹤”同志,是军统,是他的爱人。
西川武谋划许久的审讯功亏一篑,又不愿放弃他身上的秘密,便重又将他关回了那间密室,意图用反反复复的折磨将他压垮。
半梦半醒间,苏清雉被日本特务扔垃圾一般随意丢下,腕间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西川武不想让他死,但也不愿他活。
不过他不在意,只是无知无觉地蜷缩在黑暗里,胸口都鲜有起伏。
他还是很难受。
瘙痒大过了疼痛,浑身针扎一般,可他更不愿动,每动一下就会有很多的痛楚袭来,反复无常,他便也没力气了。
他明白西川武不会轻易放过他,明白折磨的尽头遥遥无期……
好在致幻剂还能让他时常沉溺在幻象里,只是时间久了,随着药力的减弱,药效也没那么好了,幻象时好时坏,其实坏的时候占大多数。
不过也并不难以接受,大风大浪里淌过来的,他死都不怕,当然也不怕噩梦。
最坏的也就是在梦里反复被钟淮廷的子弹射中罢了,各种不同的场景,理由也五花八门,最终的结果却都是钟淮廷毫不犹豫地向他扣动扳机。
梦里的人其实连脸都看不清,但他知道是钟淮廷,起初的那阵疼痛过去,便也麻木了,没那么疼,甚至他还隐隐觉得庆幸,至少噩梦还让他有知觉,有意识,不至于被恐惧吞噬了灵魂。
让他残存一丝理智,去和西川武斗。
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西川武突然有了人性,这次竟没让他在密室里等太久。他被几个特务拖拽着走出来,那些人甚至还为他清洗了一番,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苏清雉不明所以地任他们动作,粗粝的手掌划上他身体各处堪堪愈合的伤口。特务们不知轻重,又或者只是他们的折磨手段,那些新结出的疤痕很快裂开,血融进浴池里,染出淡淡的红。
没那么疼,他也懒得抵抗,他还得留着最后的力气应对接下来的刑讯。
只是后续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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