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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晚风凉飕飕的。
苏清雉哆嗦了下,收回手。
他又想起钟淮廷,也不知钟淮廷现在在做什么,他睡了么?
这么想着,苏清雉便起身穿好衣服,踩着古旧的木质阶梯往二楼走。
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他不自觉裹紧了外套,借着月光敲响了钟淮廷的房门。
“钟副区长,睡了吗?能不能聊两句?”
门内没有回应。
苏清雉不放弃地又敲了几下,依旧毫无动静。
钟淮廷接受过特工训练,睡眠是很浅的,按理说苏清雉在楼梯上弄出那些响动的时候他就该醒了。
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苏清雉心口发紧。
“钟副区长!钟淮廷!你在么?我是苏清雉!”
他把整间屋子的灯都打开,楼上楼下地找,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传了老远。
“砰——”
谁家的水壶砸在窗户上,玻璃碎了一地。
“大半夜的,发神经啊吵什么吵?”叫骂声惊醒了苏清雉。
他停下来,默默环顾着房子里的一切,大门紧闭,陈设完好——
钟淮廷不是出事了,应该只是出去了。
可现下已经是后半夜了,钟淮廷避开他,去了哪里?
出任务了?
苏清雉已然睡意全无,他打开收音机,调好频道,听着里头千篇一律的戏。
等到门锁转动的时候,天已经几乎大亮了。
刚涌上来的睡意被打断,苏清雉抹了把脸,转头却看到钟淮廷被一个清瘦的男人搀扶着走进来。
男人穿着月白长袍,戴一副眼镜,理着很简单的平头,满身的书卷气怎么都挡不住。
比相片上要好看些,成熟些,也更瘦些,苏清雉一眼便认出来了,这是童礼——
金陵印刷厂真正的负责人,也是钟淮廷一直在找的人。
钟淮廷大概是喝多了,闭着眼,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整个人半压在童礼身上,童礼扶得明显有些吃力,却还是耐心安抚着钟淮廷的情绪。
声音很低,靠得很近,像情人间的耳语。
直到童礼帮钟淮廷换下鞋,他才终于注意到角落里的苏清雉。
“童礼?”苏清雉抬了抬僵硬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对着童礼。
童礼丝毫不恼,他很礼貌地点头微笑,很大方,没有因为苏清雉的怠慢而有半分不自在。
“你好,你就是守礼(钟淮廷的字)的同事吧?守礼给我提起过你。”
“哼……”
还守礼……
苏清雉从鼻子里冒出口气,慢吞吞走过去,又抬起下巴指了指钟淮廷,“他怎么了?”
童礼磕磕碰碰地架着钟淮廷,很勉强把他放到沙发上,末了才气喘吁吁地回答:“他在我那儿喝醉了,我……我把他送回来。”
“徐副官呢?没跟着?外面那么多人想要钟淮廷的命,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没有徐副官保护,你一个人怎么保证他的安全?”苏清雉的无名火烧起来。
夜不归宿、烂醉而归、老情人野男人……
每个字眼都让苏清雉牙根发痒。
童礼被苏清雉吼得愣住:“我……我并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苏清雉直接从沙发上扛起钟淮廷,然后转身背对着童礼,“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他话音刚落,肩膀上不省人事的钟淮廷就轻声嘟囔了一句:
“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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