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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中,气氛有些低迷。
沈辞缓声开口:
“烟烟,今日那画上,可是姑母?”
秦烟从沉思中扯回思绪。
“那画中背景,是敖岭。”
秦烟看见了沈辞眼中的惊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继续道:
“就是当初我同母亲被几拨死士追杀的敖岭。”
“那画上,是我在崖底,眼睁睁看着母亲独自离开的场景。”
秦烟眸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讥讽,
“呵,当年敖岭一次,秋狝大典又一次,如若万一真是皇室中人要对母亲和我痛下杀手,那我是还要抱着“忠君爱国”四字,忍下去吗?”
厅中静默了一阵,沈辞终于还是心中不忍,叹了一声,道:
“原本君彦是准备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烟烟,君彦收到了姑姑最近的消息,姑姑此时已到了南边。”
秦烟倏地回头。
母亲这些年隐藏行踪,从来都不会同秦烟,同镇国公府直接联系。
他们能得到母亲偶尔的消息和踪迹,都是通过平南伯府以军报夹带密信,送往西北。
且母亲这些年,几乎都不在大夏。
沈辞见秦烟眸中终于有了神采,心下一松,继续开口,道出了另一条消息,
“烟烟,君彦说,姑姑打算不日回京。”
秦烟瞳孔微缩,母亲,终于要回来了吗?
沈辞起身走到秦烟身旁,伸手轻轻抚秦烟的头顶,温声道:
“烟烟,姑姑已决定重新面对当年的事,不论幕后之人是谁,就算是有关皇室,镇国公府都会站在姑姑身后,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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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山刚出昭仁郡主府正门,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谢长渊。
谢长渊一人一马,立在离昭仁郡主府门的不近不远处。这是他头一次到这里,到这个能离秦烟如此近的地方。
谢长渊眸光暗淡,目光有些涣散,望向郡主府门的方向。直至遗山出来,谢长渊才重新回神,大步上前,挡在了遗山身前。
谢长渊抱拳行了一礼,道:
“遗山大师,我是安阳长公主之子谢长渊,能否借一步说话。”
遗山颔首,
“嗯,长渊,虽已有几年不见,老夫还是能认出你的。”
遗山同谢长渊两人向远处走了几丈的距离,停步。
谢长渊向遗山郑重问道:
“大师,当年我母亲去世,在收拾母亲遗物时,我偶然在母亲房中的一个斗柜背后,发现了一个书匣。”
遗山眸光微闪,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谢长渊的视线一直定在遗山脸上,没错过遗山脸上一闪而过神色变化,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匣子里,是一叠书信,一叠母亲,同大师您的通信。”
“又或者可以说,是母亲对大师的倾诉的信件。”
“大师,我想请问,母亲信中向您诉说的,那位她放不下的人是谁?”
“而大师给母亲唯一的一封回信里,说到的‘既然他已成婚,便各自安好’的‘他’又是谁?”
“是否是那人背弃了我的母亲?”
“若我母亲是同那人成婚,而不是谢安,母亲她,如今可能还尚在人世。”
谢长渊此刻语气压抑着狠厉,眼光泛红,继续问出困扰他三年的那个问题。
“请大师告诉我,那人是谁?”
谢长渊紧盯着遗山的面庞,而遗山只是皱着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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