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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太太好一番哄劝,“丽娘,你出嫁之前,娘是怎么教你的?爷们在外面行走,人人盯着瞧着,面子是第一位的。那两个狐媚子,你处置就处置了,谁也说不出什么,可你应该交给你大嫂,不该就那么卖进窑子--你让二爷的脸往哪搁?”
马丽娘来了火气,瞪着眼睛:“娘,您是没看见,那两个丫头被二爷惯成什么样子,再不卖出去,二房那还有我站脚的地方?”
“胡说!你和二爷是结发夫妻,一辈子的恩义,又有娴姐儿昭哥儿,那两个算什么东西?”马太太瞪她一眼,放缓了口气:“算了,不提了,我问你,二爷身边少了人,什么时候把红叶给过去?”
马丽娘用帕子擦擦眼角,掠一掠凌乱的头发,“我本来打算,今年给她开脸。可这丫头针线好,娴姐儿离不开,天天不是做衣裳,就是绣帕子。缓一缓吧,左右红叶还不到年纪,吊吊二爷的胃口。”
娴姐儿开始绣嫁妆了,马丽娘特意去长房看过丹姐儿的嫁妆,回来吩咐,都是伯爵府嫡出的小姐,丹姐儿有什么,娴姐儿就得有什么。
这么一来,红叶忙忙碌碌,做不完的活儿。
马太太板起脸,“胡说,一个丫头有什么离不开?早点开了脸,白天跟着娴姐儿,晚上伺候二爷,把避子汤预备上。若是这丫头尽心尽力伺候,等娴姐儿嫁了,许她生个一儿半女;若是眼孔高了,不服管了,就晾到一边去。”
马丽娘应了,索性顺着母亲:“如今二爷除了看哥儿姐儿,不进我的屋子,也罢,我好好歇几天;等世子爷回来了,府里必是要摆酒的,公公婆婆高兴,二爷也高兴,我给红叶开了脸,摆几桌酒,一起热闹热闹,您觉得如何?”
马太太这才露出笑脸:“我看着甚好。那个秀莲呢?”
这段时间,秀莲没了差事,不吵也不闹,每天早晨给马丽娘请个安,就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屋里做绣活,五天一方帕子,十天一双鞋,活计没有针线房的好,比她自己是有长进了。
马丽娘漫不经心地说:“看不出,是个沉得住气的。娘,我打算,明年给秀莲个名分,和红叶作伴去,现下二爷身边有莺歌杜娟,不缺人伺候。”
一个小妾不保险,两个姨娘刚刚好:相互扶持互相制约,日后孔连捷房里人再多,也能站得住脚。
见女儿安排的井井有条,马太太放了心,叫徐妈妈进来换茶,问“哥儿姐儿醒了没有?”又派人去买外面的桂花糕和莲子羹。
之后几天,马太太对孔老太太和赵氏说了很多感激的话,托付女婿照顾女儿,又叮嘱昭哥儿“好好读书”,娴姐儿“陪陪你母亲”,拉着马丽娘的手“隔几日就写信来”,依依不舍地离开京城。
六月下旬,世子孔连骁回到京城,没有回家,直接被皇帝招进宫去,密密谈了半日,日落西山才走出宫门。
伯爵府的马车早已在外面等着,几个护卫牵着马,一个衣衫华贵的公子跳出马车,激动地迎上来:“大哥!”
是孔连捷。
老伯爷只有两个儿子,从小一起长大,从没有过其他公卿之家“兄弟阋墙”的事情,感情很深。
孔连骁搂着兄弟肩膀,重重拍几下,一边长长吐气“可算回来了”,一边见弟弟脸颊削瘦,比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憔悴许多,随口问,“瘦了?”
孔连捷抹抹脸,“一直没下雨,热得人睡不好觉。”亲自掀开帘子,等哥哥钻进去,把缰绳抛给随从,跟着上了马车。
今日孔连骁入宫,随行的回府报信,驾着府里的马车来接,车里一应俱全:一壶温茶,四样鲜果,两个红漆什锦攒盒,打开盖子,一盒盛着枣泥酥、桂花糕、牛舌饼、奶油松瓤卷酥,一盒则是胭脂鹅脯,糟鹅掌,腊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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