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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急起来:“你这孩子,没点眼色:夫人二爷面前,哪有我们说不的道理?”
“所以,不能等夫人提起。”红叶拉着母亲的手撒娇“您回去就和爹商量,看看谁家的人合适,明年年中之前把我的事定下来,一起去讨夫人的话。”
这样一来,出于主子的尊严,马丽娘不可能当着满院子仆妇的面,硬说“红叶不能嫁给某某小厮,红叶要给二爷做小妾”,只能以“我身边的人,我还没说话,你们就来当我的家,做我的主”为借口,当场大发雷霆。
红叶已经想好,等到时候,她就说“婚姻的事父母做主”,一定要嫁给选好的男人。马丽娘再发脾气,也只能把她打发出去,不能逼她做姨娘了。
冯春梅没想的这么严重,便答应了,站起来就要走“告诉你爹去”
红叶千叮万嘱“千万千万别告诉别人,红河也不能说”,见母亲答应了才放心,“对了,您和红河说,明天申时三刻在西侧门等我,有事托给他。”
送走母亲,她回到屋里望向靠墙木柜,心里忐忑不安:万一被赶出院子,月钱细软带不出去,一家人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红叶安慰自己。
说起来,忠诚伯府像大多数钟鸣鼎食的公卿之家一样规矩森严,成年男仆不进内院,女子不出垂花门;不过,几百号家生子世代通婚、生子,不少人亲戚连着亲戚,有人白天在内院当差,晚上回外院住,走动是难免的。
红河跟着冯春梅吕大海住在府邸边缘的群房,不能进入红叶居住的长春院,第二天下午,便在内外院通行的西侧门等着:这里有婆子和小丫头守着,既能办事,也不会随意往来。
离得远远的,红叶便加快脚步,果然见到记忆中的少年:12、3岁,五官像她,瘦瘦高高像根豆芽菜,当差穿的青色衣裳,腰间扎着白色腰带。
原来的世界,红河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差事被苏氏找个茬拿掉了,一天到晚混日子,全靠她接济。
红叶泪眼模糊,用手帕不停擦拭,红河被吓住了,围着她打转:“差事办砸了?”
她没吭声,把拎着的包袱递过去,“糕饼给爹娘,鞋是给你的”
红河美滋滋打开,拿出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比来比去,冷不丁在包袱里发现一个布包,“这是啥?”
“给侍卫处展护卫。”红叶把初一那天发生的事讲了,只说自己手划伤了,不提摘枫叶的事,“这是他的手巾,这是150文钱,你到外院厨房,或者后街看看,买两角酒买些卤肉,算是谢他,这50文给你零花。”
油盐酱醋四碗1文钱,一斤米5文钱,四斤青菜1文钱,一斤猪肉20文,一斤牛肉30文,150文可以买不少吃食了。
红叶原来没这么大方,可她知道,伯爵府大大小小十多个管事的地方,护卫主子出行的侍卫处、执掌全府经济的账房和迎来送往、对外交际的回事处是最重要的。
展护卫是侍卫头领,既然认识了,就要好好维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请人帮忙了。何况,他给的那个瓷瓶装的是上好的金创药,红叶暂时用不着,又舍不得还,留在身边了。
红河把钱分成两份揣进怀里,“行啊,是大展侍卫,还是小展侍卫?”
咦?红叶睁大眼睛,“我也不知道,有两个人吗?”
红河点头如小鸡啄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大展侍卫和小展侍卫跟大爷,老展侍卫是跟老伯爷的,老展侍卫是大展侍卫和小展侍卫的爹。我听侍卫处王大叔说,老展侍卫是南侠展昭展御猫的嫡系后人,八八六十四手刀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看得出来,这小子没少去茶楼,听评书,红叶想。
红河滔滔不绝,半天才想起来:“到底是大展护卫还是小展护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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