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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脸的次数。
温北砚解开安全带的手微顿,虽然没说话,但有一种“那你化什么妆”的质疑。
车门一开一合,最后归于平静,曲懿盯住他背影看了会,收回目光的途中,不经意瞥见街对面树荫底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对镜头格外敏感,光这一眼,就反应过来自己被狗仔盯上了。
手机恰如时分地弹出一条新消息,没顾得上看,连忙拉了拉口罩,又将椅子放倒,转换成仰躺姿势。
左臂翻箱倒柜地去探一些能把她裹得更严实的宝贝,还没找到,车门又开了,滚烫的热流里裹着玫瑰的清香。
不轻不重的一声后,两个人的视线一高一低地对上,曲懿尴尬地捏了捏耳垂,解释道:“有狗仔。”
她手指过去,温北砚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将座椅恢复到正常状态,不带任何征兆地咬住她的唇,手臂用力圈住她的腰。
柔软的嘴唇在这一刻像两把同等坚韧的冰刀,在相互纠缠与折磨中,被滚烫的温度融化,分明已经痛到难以忍受,最后却一点伤痕都看不出。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种猜测一形成,曲懿凭借本能,卯足了劲将人推开,脑袋里的昏蒙感让她失去判断能力,以为这会下车才是最安全的,手刚搭上门扣,温北砚镇定自若地先她一步,摁下扶手里的保险按钮。
两侧车门一下子被锁住,一个封闭空间,她无处遁逃。
“你锁车做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他把她的心思看得很透。
“有狗仔啊,”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敲在方向盘上的动作停了几秒,温北砚侧目看去,很轻的一瞥,又像凝着不可言说的深长意味。
“玻璃是单向的,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那道嗤笑轻到像是错觉,“曲懿,你现在很安全。”
甄别后才知道不是错觉,包括刚才的行为只是试探,他想表达的也不仅仅只有后半句话,更准确点,是在说:“没有任何人知晓你的秘密,你的事业也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你还是你,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明星。”
惊慌失措和无力争辩的情绪混乱地交织在一起,曲懿沉沉吐出一口气,用指甲嵌进手心的方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是这意思,现在还不到时候。”
又是这种容易给人带来盲目希望,但望不到底的答案。
温北砚垂下手,手背对着空调吹风口,冰凉的冷气刺进皮肤,沿着青筋脉络向全身流窜,压下胸腔不断叫嚣的躁动,然后问:“我很见不得光?”
有些问题不该问出口,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比她自己都清楚,他在她心里的分量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也可能只是比可有可无多了那么点。
可惜人的劣根性在那,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容易滋生出更大的贪念,他也不例外,甚至他的贪念来得更大更多。
而贪念成真的前提条件是她足够爱他,不成立,也就不攻自破。
短短六个字,震耳欲聋,曲懿开始手足无措,重复着刚才的话。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剩下自取其辱,温北砚脸上的肌肉在轻微地抽动,余光里的红艳刺伤他的眼睛。
曲懿自然察觉到了他表露在脸上的细微反应,连同声线里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厌弃,这种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最好是直白又肯定的回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偏偏大脑不听使唤,选择性地屏蔽了他所有的纠结和痛苦。
“要继续接吻吗?”她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
他的右耳残疾,偏巧现在最靠近她的却是右耳,耳膜像滤斗,过滤掉一切关于她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听见,只有鼻尖的气息陡然变重。
曲懿轻轻捧住他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唇角,渐渐加力,学着他咬住他的唇。
猝不及防地失去主导权,温北砚怔了两秒,躁意消减大半,那颗在半空游游荡荡的心脏也有了实感,之前的不甘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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