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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变得流光溢彩,绚烂繁复。
入夜以后,气温慢慢地降下来。许落嘉还是要一些面子的,明明算得上单薄纤细的身体,出门前却害怕穿了棉服显得臃肿,非得只穿一件衬衫和毛衣。
他平时明明是一个不耐冷的人,一点点寒气就冷得发抖哽咽,现在却说自己不冷。
但是他并不是在撒谎逞强,心里好像有一团热烈的火在燃烧,奇迹般不断地运输着无限的暖流,从心口,到四肢,到脸颊,再到眼眸,一切都是温暖如煦。
傅司年低下头,看着许落嘉那双在路灯下盈着润泽的双眸,一张清秀端正的脸,灯烛辉煌映在他的脑袋上,仔细看仿佛能看到耳朵旁边细细的绒毛,有种小孩子般的稚气。
不知怎么的,心底里忽然有种想要拐带小孩做坏事的念头。
于是,他笑,浅淡而温柔,抬手按下许落嘉的脑袋,声音低低地,带着蛊惑的语调,
“嗯,现在不冷,但是再晚的话真的冷了。带你去个地方。”
……
出租车最后在一家酒吧门口前停下来,商铺上方吊着一个黑色的牌子,线条一点也不夸张,显得十分冷酷简洁,在招牌的周围渡着一层鎏金边,又增添一丝奢靡的气息。
大门也被油漆成墨色,中间可能用玻璃做成了格子,从镂空当中能看得到里面的场景,不是什么群魔乱舞的情况。
酒吧也有很多种,像傅司年经常去的那种,更准确来说是夜店,面前这一家可以称作酒馆。
许落嘉一脸紧张,乖乖地跟在傅司年的背后,亦步亦趋,规规矩矩。
当傅司年付完车费以后,他在门口拉住傅司年,昂起脸看着对方,老实道:“我不怎么会喝酒。”
“没事,有十几度的,跟饮料没什么区别,你要是晕了我背你回家。”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两个人并肩走进去。
傅司年显然是来过这里,并且经常来,礼貌地跟舞台上的歌手打招呼,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说是酒馆,其实跟餐厅的布置没有什么区别,整体是低调神秘的黑色木质风格装修,边缘都镶嵌着金色的线条,在空间的后方摆列着卡座,里面的人讲话很安静。
然后在前面是一张长长的吧台,客人可以坐在那里近距离地看调酒师调酒,同时那里一般是落单的人坐着,高脚椅容易显得腿很长,身材美妙,在吧台前的位置容易遇到缘分。
吧台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酒架子,上面睡着许多许多酒瓶,各个国家的都有,灯光一打,酒瓶子某一侧便呈现出低调的光泽。
然后在酒馆的左侧,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上面立着一座三脚架的钢琴,吉他和架子鼓也在旁边立着。现在上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低声吟唱。
两个人坐下以后,傅司年打开菜单,要了一个薄薄的披萨,一些沙拉和意面,然后打开另一本菜单,上面的图片全是花花绿绿的酒。
桌子虽然方形的,两边都可以坐人,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傅司年进了酒馆以后就把深蓝色的外套脱下,放在一边,然后选择跟许落嘉坐一排。
因此许落嘉扭头就能看到傅司年手上的菜单,他好奇地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酒,样子十分专注,像个好奇幼儿绘本的小孩。
桌子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傅司年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情人的调情信息,估计是忙完了,夜深了,又无聊了。
但是傅司年没有回复,面无表情地清除消息,然后反扣手机,然后继续看菜单。
今天24小时的重心是许落嘉,不过明天也没有时间,明天的时间是另外一位结婚候选对象的,这位情人,需要去排队。
“喝过酒么,我们稍微喝点就不冷了。”傅司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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