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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厌把剩下的莲子羹都装进食盒里,提去了芙蓉居,初夏跟在他身后,一同前去问安。芙蓉居内,阮星恬在给虞思归看诊,见了楼厌,下意识地站起,白着脸,退到一边,那神情活似耗子见了猫。
初夏啧啧称奇,男女主开始走剧情了,可是女主这反应不对啊。没等她琢磨出来,楼厌取出莲子羹,倒在碗中:“师娘的病可好了些?阮姑娘说师娘不能食荤腥,弟子特意为师娘炖了莲子羹,给师娘换换胃口。”
虞思归虚弱地倚坐在床头,自上次挖坟后,愈发得气若游丝,连阮星恬都没办法去除她的心结。此时,楼厌笑盈盈地端着汤碗,在床畔坐下,握着勺子,垂下眼睑,舀起莲子羹,往虞思归唇边送去。
虞思归望着莲子羹里的两三片玫瑰花瓣,瞳孔骤然紧缩了下,上半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眼珠子瞪得像是要凸出来了。
初夏奇怪。这莲子羹她吃过了,没问题。虞思归的反应,比刚才阮星恬见了楼厌还大。这些个书中角色,今天吃错药了吧。
楼厌唇角隐约翘了一下,温柔地说:“师娘,请用。”
虞思归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尖快要碰触到楼厌手中的碗时,手一扬,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那碗莲子羹尽数打翻在地,压抑不住的仇恨几乎从眼角流淌而出。
莲子羹刚好砸在初夏脚下,初夏往后跳了两步,裙角还是被溅上了汤汁,心疼得她的心都在滴血。
楼厌温柔敛尽,面无表情地抬眸,两只眼珠子黑得像是浸透了墨汁:“师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弟子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师娘的不悦?”
“玄儿,你师娘沉疴在床,心境不佳,辜负了你的心意。你且回去,等她病好些,再来探望。”祝长生掀帘而入,沉声说道。
楼厌起身,也不争辩自己的委屈,说:“是。”
初夏与楼厌一同离开芙蓉居。精心准备的莲子羹被打翻,换作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初夏上前,与他并肩行着,想宽慰两句,猝不及防撞见楼厌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师父不气吗?”初夏不懂了。
原书里说,穆千玄将虞思归视若生母,尽管虞思归对他严苛,从未记恨过虞思归,后来,身入红尘,受万千情思浸染,白纸染上别的颜色,有了凡人的喜怒哀乐——他开始奢求不属于自己的,比如母爱。
“精心炖出来的莲子羹,都浪费了。”初夏想到被打翻的莲子羹,只觉可惜。多么好吃的莲子羹,炖的都是他的心意。
“夏夏吃过了,就不算浪费。夏夏喜欢,师父下次再炖给你吃。”楼厌心情愉悦地揉了揉初夏的发心。
芙蓉居内,祝长生屏退左右,坐在床前,扫了眼地上还没有收拾的残羹和碎瓷,叹口气:“孩子孝敬你,本是一片好意,你何必冷脸。”
“他是凶手的儿子。”虞思归提醒他。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放下吗?”
虞思归双手握拳,指甲掐着掌心,长期卧病在床的缘故,瘦得脱相的脸上满是阴郁:“他长得越来越像楚绣绣那个贱人,他每天顶着那张脸在我面前晃,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想起我们惨死的笑笑,你叫我如何放下!他今日穿的那套紫衣,做的玫瑰银耳莲子羹,都是楚绣绣当年最喜欢的。母子同心,母亲喜欢什么,贱种就喜欢什么,就应该把他关回墓地里,那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他也是陆承师弟的儿子。”祝长生打断虞思归的话,“贱种”二字,实在太过难听。陆承是他的师弟,穆千玄算得上他半个儿子。他因一己之私,把穆千玄关在将军陵十八年,已是愧对陆承。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祝长生伸手,将虞思归揽入怀中:“你的病迟迟不好,就是想得太多了,答应我,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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