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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后天气转热,再穿不住厚衣,身形无法遮掩,蔺昂只得称病。趁端午节全城都在热闹着扒龙舟放纸鸢之际,一乘轻车去了梅庄。如此称病一月,连皇帝也开始忧心,生怕他真的身患重病,安定侯再心绪波动,朝中武将们会不安生。于是特派了三波御医彰显仁德,结果都被姜一泉杠回来,纷纷请奏表示神医在侧无法比肩;又让贴身内官亲去将军府慰问安定侯,谁知内官回来却报安定侯神色如常,念起小将军的病也并无悲色,想是渐愈了,皇帝这才放心。
没过几天,周彦学也开始告病,皇帝知晓他去岁重病的凶险,忙又指了三波御医过去,这回御医们倒是成功望闻问切了一番,回报却说无恙,这一来一回搞得皇帝深深怀疑自己的御医们都学艺不精了。
待到八月中秋前夕,将军府众人发现离京数月的小蔺将军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个刚满月的婴孩认做女儿,一时间阖府轰动。等传到外头又是一片闲人议论,有人说孩子是蔺将军在梅庄的外室生的,又有人说曾在花船看见过蔺将军,肯定是登不上台面的花姐生的。
当然,初为人父的蔺昂周彦学手忙脚乱,暂时还顾不上这些闲话。因孩子是七夕生辰,周彦学给她取了个小名唤作皎皎。孩子粉团一般可爱得紧,见到生人也只会张嘴笑。不知不觉一岁过去,皎皎都能颤颤巍巍扶着走了二人才想起来还没大名,周彦学得知蔺昂与蔺霜的名字是祖父所取,便与他商量请安定侯给孩子定个大名。这下可难坏了老父亲,蛐蛐儿也不看了,白天跟孩子逗趣,晚上就点灯加油地查阅典籍经传,非得找两个博古通今又雅俗兼具的字,最后排出“别孤”“初姑”几个让他们挑。
蔺昂一想到女儿叫什么“蔺初姑”“周别孤”就一阵沉默地反抗,开始反省为什么要一时冲动让父亲起名字。为了不让安定侯爱孙之心受伤,周彦学打哈哈地建议,说自己也拟了几个,就让孩子在抓周的时候自己挑。
周岁宴上具是亲朋,郭二沈章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者本来觉得孩子是二人过继的,可今次一看,孩子的眉眼与周彦学相像,嘴形和瞳色又与蔺昂相像,暗自称奇,只是大喜的日子不好说什么。那几个待选的名字被写在红纸上,皎皎小手一舞攥了一张,展开但见“云雁”二字。
郭兰森笑道:“云随雁字长,好,想不到咱们皎皎还有些鸿鹄之志呢。”
蔺昂心里暗松一口气,听他如此说便赶紧道:“托兰森吉言,便定云雁为名吧。”
到了晚间蔺昂才知是周彦学“从中作梗”,用手指碰碰孩子的脸颊笑道:“原来如此,里面根本没放父亲拟的名字,我还当是冥冥之中皎皎也嫌弃她祖父文墨不佳呢。”
周彦学道:“你别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蔺昂摇头笑道:“等她长大了说不定还要谢你。”
周彦学一边把皎皎擎高玩闹,逗得她咯咯直笑,口中还对她哄道:“云雁,蔺云雁,真好听,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
蔺昂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竟一直没有说过孩子跟谁姓的问题,于是敛了笑意唤他:“彦学。”
“嗯?”
“……你不想让皎皎跟你姓么?”
“啊?”周彦学抱着皎皎,父女俩一大一小相似的两张脸一起看他,蔺昂心里一片软糯,自己解释道:“我是说,周云雁也很好听。”
周彦学听闻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抱着孩子走近他回道:“怎么,皎皎跟你姓,你便不认我是她父亲了?”
蔺昂摇摇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周彦学认真看着他道:“先前我便说过,我本孑然一身从未肖想过有什么后代,自然也没有什么宗族顾虑,所以并不看重这个。但你与我不同,侯爷本就心疼你无后可继,如此也可让他安心全了孝道,我不想因为这个再生出与你分离的风险,一丝一毫都不行。”说着冲他安抚一笑,“况且皎皎能得以平安降生全是你在吃罪受苦,于情于理,也该归于蔺氏,如今我已幸得老天垂怜,头等大事就是想法子让你和皎皎能快活,陪在你们身边过一辈子便心满意足。”
蔺昂想到他身世孤苦,不由心酸,展臂抱着他应道:“能与君厮守此生,亦是我之幸事。”
周彦学蹭了蹭他脸颊,二人安安静静抱在一处温存片刻。皎皎被挤在中间,小脑袋仰着看这俩父亲似乎忘了自己,不安地在周彦学怀里滚了半圈。蔺昂将人放开,笑着点了点她眉心:“好好好,还有你。”
如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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