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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地意识到这二人关系还真是宁乐说的那样,他面露难色地想着:是不是要改称呼了,这内弟一晃便成了弟婿,也不对,严格来说,彦学跟父亲是好友是同辈,不能叫弟弟甚至严格算小叔叔,那、那岂不是内弟变婶子了?!
赵明经将蔺昂上下看了一通,赶紧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蔺昂将周彦学慢慢放倒,并没看到他奇怪中邪一样的行为,反倒身边宁乐见丈夫傻了吧唧的,用手肘给了他一下。
赵明经揉着被杵痛的肚皮羡慕地看着周彦学,感慨一家人不同命。一侧宁乐看着弟弟泛紫血丝的额头轻声问道:“头还疼么?”
蔺昂低头摇了摇,难为地说道:“父亲那边……”
“昨晚杨伯便使人过来跟我说,父亲因你偷偷回京发了好大一通火,不过你放心,我待会儿便去帮你们回寰。”
“姐姐……”蔺昂眼眶微红地看向她,被亲人宽慰总是能轻易化解心头沉甸甸的压力,他只能说道,“谢谢。”
宁乐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后脑勺,像小时候那样:“你呀,别总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若不是世子和兰森跟我说了周侍郎的事情,我到现在还以为他负了你。哎,说到底,周侍郎受此苦也有我的原因。”然后将上元夜的事情说与他听,其实之前周放去找他的时候大概说了原委,可如今蔺昂看过了那封书信,又听到个中细节,只觉得十分心疼,感同身受地替周彦学委屈。宁乐见他面上难过,转过话头说了些家中儿女琐事。
蔺昂果然淡笑问道:“星璋可还调皮?星翼闹不闹你?”
宁乐脸上尽是为人母的笑意:“星璋天天光凑在小床边,说要弟弟起来跟她玩儿呢,星翼这些日子长胖不少,掂量着有个十斤了,晚上还好,就是白天闹人,见我出门就要哭呢。”
蔺昂心头漫上一股温馨:“他满月时候我不在,再见他也不知认不认生。”
赵明经适时插话道:“你何时走?”
宁乐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蔺昂低头将周彦学粘在额前的散乱发丝拨开,回道:“午后便走。”
身后孙管事听了急道:“这便要走了?郎君说不准明日就能醒呢,您要不就在家里留两天?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您,也能高兴养病不是嘛。”
蔺昂摇头道:“我此番回京行踪未做过多隐匿,不能羁留太久,护送军被我留在雍州边境缓慢徐行,军中无帅,时间一长必定遭人起疑,”他看向孙管事继续道,“你们侍候左右比我更得宜,若是他醒了问起我,就当我没回来过,是大梦一场……”
他怔了片刻,想到前日自己以为失去他而后悔万分的事,都是源自未来得及说出的种种,于是改口坚定道:“不,就照实说,说我军务紧急回去了,等半个月后押军完成,即刻便回,”他看向周彦学沉静无波的睡颜,微微笑道:“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赵明经看着这俩人,竟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他跟宁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齐齐微笑开。宁乐走到床前细细看了看周彦学脸色道:“既然姜神医都说无碍了,那便静等痊愈了,他这边这么多人看拂,你且放心速去,父亲那边也不必过分忧愁,有我呢,”她看着自己这胞弟乌青的眼圈,心酸道,“倒是你自己在外需注意自己身体,这几日是不是未得安睡?我们先告辞,这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休息会儿,回去还要颠簸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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