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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周彦学揽好斗篷边角随口道:“过几日去我府上看腊梅吧。”
“好啊。”
“只是这时节京城没什么可以赏的,早年我有次过苏州,差不多也是这时候,有一种茶梅开得漂亮。”
蔺昂想了想道:“北边倒没什么娇嫩的花,倒是春夏草原会开些金露梅。”
周彦学嘴唇蹭蹭他下巴:“你眼中的风光自是与我不同。”
蔺昂笑了笑:“若是得空,一起纵游四海五岳就是,我去过的地方其实不算多,到时候还要你引我呢。”
周彦学闻言动作停了一瞬,脑海中想象着二人在大漠纵骑、在湖海垂钓的场景,心中生出十分向往。
若真能与他这么潇洒过一日,死亦足矣。
“要喝酒么?”
周彦学如常笑道:“行啊,你陪我?”
“嗯,昨天厨房做了熏肉,滋味很好。”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我怕我一不小心就醉了。”
“不妨事,我看着你。”
“呵,你看着我我倒更容易醉。”
蔺昂扭头看他,依稀是笑了:“那到时你再泼墨,说不定还能写个头痛帖传世。”
说到此他突然想起来:“快冬至了,过几日我可能要去趟昌庄。”
“是有何事?”
“去看看母亲的篆刻老师,岑英你知道么?”
“岑英?他是你母亲的老师?他如今还活着的话得有九十岁了吧。”
“嗯,没记错的话,今年应当九十一岁了,母亲在世时本来住在京城,后来就搬到昌庄颐养天年去了。”
“就是双花馆旁边的那座院子?”
蔺昂点点头,道:“今年好不容易在京中,总要前去拜谒的。”
周彦学想了想说道:“那我也去,早年只听老师说起过,他本是书法大家,可某日突然包揽了一座玉石矿,整整十年闭门钻研,一把刻刀把矿山削了一半,大成之后求刻之人络绎不绝,偏生他只看眼缘和心情,就算天子来也无法,以至于早前抛弃的废章都以黄金论价。”
“虽然外间有些言过其实,但也差不了太多,岑老先生确实有些孤傲,待小孩子倒很好,不过快到年尾了,你还有空闲么?”
“进了腊月会忙碌不少,眼下还好,昌庄距此百十里,不过是一日的路程,来回耽搁不了多少。”
“那好。”
冬至前几日二人收拾好,一早乘快马往昌庄去,不到日落时分便到了岑宅。出门来迎的是个年轻有孕的妇人,未语先笑,爽朗牵了蔺昂的手亲切唤“六哥儿”。
“爷爷听说你要回来,早几天就让人备办了,”她看了看身后的周彦学,嬉笑道,“这位郎君倒是有些眼熟,不若留下为我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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