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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绵抓上钥匙,轻声锁门,下楼。
安嘉鱼走到他面前,伸手想探他的额头,却一眼看到那个上了药的小伤口。那人眉毛一皱,绕过伤口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有点困……”他若无其事将左手揣在口袋里,可扛不住对方的手从他肩膀一寸一寸捏下来。
捏到左手手腕处,乔郁绵一惊,急忙侧身躲开:“干嘛啊。”
“……”安嘉鱼冷下脸来,执意要一探究竟。小提琴家的手劲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对抗中乔郁绵的右手被他扣住,“你说我要干嘛,就是看看缝了那么五针的地方长什么样子。”
……见了鬼。他怎么会知道?
对方有备而来,乔郁绵只得放弃抵抗,将贴着纱布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而后被对方小心翼翼托在手心里。
“怎么弄伤的……”
“杯子摔碎了,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他心底一痛,恍然意识到自己最近总是对安嘉鱼说谎。
“乔郁绵。”安嘉鱼抬眼,难得露出气恼的神色,他指了指手掌侧面的伤口,“你用这里捡碎片?”
“我……”未及深思熟虑的谎言瞬间就被拆穿,可乔郁绵乱糟糟的大脑已经没有余力修补。
“干嘛骗人……而且,为什么是韩卓逸陪你去医院处理伤口?你妈为什么不……”
“不是的!她,她只是不小心……”他一惊,“韩卓逸告诉你的?她说什么了?不是的……她其实也不清楚……”
安嘉鱼显然是被吓到了,愣愣看了他许久才缓缓道:“我只是想问……你妈妈为什么不陪你去医院……”对方顿了顿,继而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所以是,你妈妈伤的你?她怎么……怎么能这样!”
嫌灯光太暗,安嘉鱼掏出手机打开电筒,捧起他那只多灾多难的左手,透过薄薄的纱布看那条丑陋的伤口,黑线像一条正在爬行的蜈蚣。
“为什么,因为你期末考试退步了么?还是因为她没有工作了就找你的麻烦…..最近你是不是因为她才这么累的……”对方眼眶发红,咬牙切齿,“她不能这样……你又不是她的奴隶……”
“不是的。”乔郁绵心烦意乱地摇摇头,“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她伤你吗!你照镜子了么?”安嘉鱼逼近他,用力捏住他的下巴,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伤口是不小心,你额头,下巴,都是怎么回事?她打你了对吗!她用什么弄伤你的!她简直是疯了!这要是尚在别人身上是要报警的好吗!就因为你是她儿子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乔郁绵,你连这都要忍?”
乔郁绵哑口,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妈精神出了问题。可面对安嘉鱼,他羞于启齿。确诊前,他不忍下定论,只能毫无力度地解释:“我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程度,都这个时候了还替她说话……她做这样的事,根本不配为人母,不配有你这样的儿子……”
「桃—子—黄—了」
“你别这么说她。”乔郁绵知道对方因为心疼和震惊口不择言,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何况李彗纭这次真的不是出自本意,“小鱼,你别这么说她……”
他听到自己耳边嗡嗡作响,思绪也不受控,他轻轻推开安嘉鱼,后退两步:“太晚了,你点快回去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而后他怎么转身,怎么上楼,怎么开门,又是怎么睡下的,自己统统记不清了,只是一早醒来,看到李彗纭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绝望酸楚,却难得的清醒。
“宝宝,你发烧。吃药。”言简意赅。
乔郁绵在心里默默回忆,她的确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过长句子了,像是已经忘记了该怎样遣词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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