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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期待你演喜剧的样子。”
陆予行瞥他一眼,见他眼神里满是期待,疲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演得很浮夸。”
“不会吧,”唐樘故意逗他笑,“能看见你丰富的面部表情,全校师生都会鼓掌喝彩的。”
陆予行此刻实在是疲乏至极,没被他成功逗笑。
他最近总是反反复复地陷入某种死水般低落的心境,就连年少时期原本常见的青春活力都被磨平了,整个人显得少年老成,和他读书时那种恃才傲物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样。每到这个时候,陆予行总是显得很不可接近。外人觉得他高冷看不起别人,实际上他一句话也不愿多说,整个大脑都进入了极度的疲乏状态。
思考片刻,他还是翘了下午的课,回出租屋睡觉了。
他没邀请唐樘,却也没让他走。唐樘仿佛是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低气压状态,于是默默在身后半步的位置跟着,脚步也放得很轻。
一路无话。
大学校园占地面积很广,五分之一的占地都是居民区。退休员工和家属都住在这里,也有些闲置的房子出售租给学生。陆予行的出租屋就是从一位老教授手里租到的。
两人穿过大半个校园,终于走到楼下。
陆予行完全忘了身后还有个人,直到进屋换鞋时回手关门,才看见唐樘还站在门口,手里抱着自己的背包。
“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他将背包还给陆予行,嗫嚅道。
陆予行接过背包,随手扔到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依旧站在门外的唐樘。
门外,他逆着阳光,白色外套上被勾勒出金边。
“非常抱歉,”陆予行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现在的状态没法招待你。”
少年人的挺直的脊背肉眼可见的松懈下去。
陆予行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抬手将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又将衬衣扣子松开。
“……我理解。”唐樘垂下眼帘,眼神中透露出的悲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真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觉得无聊。”
陆予行看着他,没有反驳。
大概是因为唐樘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人心软,陆予行冰冷的态度有所动摇。他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听牛奶,将玻璃杯塞给唐樘。
“别胡思乱想。”他低头看着对方的长睫毛,“等我状态好些,再招待你。”
唐樘闻言抿着嘴,点了点头。
整个下午,陆予行都感觉身体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和衣睡到晚上十二点还醒不来。
他反反复复地做噩梦,衬衣都濡湿一片。
半梦半醒间,他回到那栋死寂的别墅。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蹲在他的房间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看他。
他猛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狼狈地在黑暗里摸索墙上的开关,将整个房间都点亮。直到确定没有人潜入房间,陆予行才长出一口气,脱力地靠在床头。
凌晨一点,他躺在床上,凝视着黑暗的天花板。
——他有些后悔将唐樘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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