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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晃动,是为回应。

然后她看见薄云的天幕之上,一颗极亮的奔星坠落,划出深长的弧线。

人与马开始远离矮坡,寸寸南移。

坡顶阮仲立在阮雪音身边,阮雪音跪坐在竞庭歌不远,竞庭歌抱着上官宴,洁白画面里两个姑娘的斗篷姹紫嫣红相辉映,好不热闹。

直到鸟鸣再加入,方知是绝唱。

“我看你是疯了。”许久才有人说话,是上官宴。

竞庭歌“嗯”一声。

“我这是回光返照么,雪儿?”

阮雪音原不想答,不忍他落空,也“嗯”一声。

“你们要做到啊。”他闭着眼笑。

是说天下理想,新政里的崭新世代。阮雪音和竞庭歌都听得很明白。

两人齐“嗯”一声。

“你是对的,雪儿。没那么容易,需要很多代人努力,今世此刻,或也不是最佳时机。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老头子失望。他这个人,他啊…”

“他会以你为傲。”竞庭歌捋一捋他凌乱散落的发,极温柔地,“我很敬重他。你比他还好。”

上官宴眉头拧起,该是痛苦,而终于睁开眼,望向竞庭歌,牵起嘴角笑:“带我去湖边。”

她这点子身板哪里带得动呢。

阮仲想过去帮忙,上官宴道:“不要你。少时也是喝过酒、同赏过美人的,半点情谊不讲,没意思。雪儿,你来。”

阮雪音赶忙过去。

两人合力将他搬到水边。

“再近些。”

再近就掉水里了。竞庭歌这般想,与阮雪音对视一眼,终是照办。

鲜血在大地上蔓延,上官宴仰着脸,伸手下探,以指尖荡湖水。

荡了会儿抬起,鼻边轻嗅,蹙眉:“尽是血气。”

竞庭歌便拿出绢子给他擦手。

“阿岩居然不认得我了。”他又道,像极了临终前不顾一切的絮叨,“我好气啊!”

每个字都钝且慢,许多字咬不实,是越发虚弱了。

“那你藏得真好。我以为你不在乎。”竞庭歌道。

上官宴再次看她,笑容温柔又灿烂,“我一直藏得很好。”

这绝对是句双关。阮雪音心想。

竞庭歌点头:“我知道。”

这也是一句双关。阮雪音头回希望有人捅破。

“我也是。”然后竞庭歌就补了这句。

“景弘八年,霁都天长节,街上看烟火的时候,我是认真的。”上官宴道,“那时节,前路未卜,我时常觉得茫然,真想一走了之。你当时若答应,说不得,我就和你一起退出了。”

“是我不好。”竞庭歌道。

上官宴再笑了笑,复伸手去掬湖水,越探越深,整个人亦倾斜。“这湖里都是我的血。”他喃喃自语,“看来是归处。”

阮雪音和竞庭歌都没及反应。

他蓦地发力,翻腾入水。

“不要!”竞庭歌扑过去,双手抓住他左边胳膊。

上官宴身体已全然入水,发丝在浅红的湖中摇曳,笑意深深:“我不喜欢埋在雪地里。也省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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