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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散生。还独爱生在红松林里。”
竞庭歌没由来摸了摸身上绛紫的斗篷。
又想起上官宴妃红的衣袍。
荒谬。她暗骂自己,再抬头望黑漆漆的枝叶轮廓,“紫椴的哪里是紫色?”
总有那么一处,才会得名。
“枝,紫褐色。”阮雪音答,转头看她,分明哪哪都不对了,强压着呢,“花淡黄,花果期六至九月,所酿花蜜,极香甜。”
竞庭歌没问花期更没问花蜜。
直觉得阮雪音是故意多说。
“一坛酒罢了,居然挨着冻跑出来看。究竟是为慕容安危,还是自己怕见?”
阮雪音鲜少拿这些事打趣。竞庭歌心中摇撼,“看来就我被蒙在鼓里。”
“你我差不多。”
“我不明白。”竞庭歌蹙眉。顾星朗能怎么准备呢,这里距大祁千里;慕容峋就更是光杆将军,且离局近四年——却是越往北,越没人烦忧或慌张,仿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人有数。
“都快见到了,无谓费心。回去吧。”
竞庭歌恍若未闻,看树又看坑,四下张望。
“他不在这里。”
“你又知道?”
阮雪音只觉好笑,“你脑子不清楚,我懒得同你条分缕析。”
纪齐举着火把过来,道夜里风大,最好回去避着。
竞庭歌犹自疑虑,却不能不信阮雪音的判断,折返洞中,发现饮酒的三人已歪斜。“一坛而已,喝倒三个,真无愧梦千年之名。”
阮雪音虽知此酒烈,更知顾星朗和阮仲都是千杯不醉的实力,慕容峋稍逊,却绝不会被这么点分量干倒。
竞庭歌也想到了,“不会有问题吧?”
阮雪音遂过去拿起阮仲跟前的酒碗,细嗅,又以指头蘸取略察,然后拿出随身银针试验,最后伸手,摸上阮仲前额,又至手腕号脉。
皆无不妥。
而竞庭歌全程盯着顾星朗,越看越好笑,终于近前一蹲,“陛下满脸写着醋与恼,还装醉呢。”
顾星朗不理她。
皆无不妥,酒又不多,只能是装醉了。阮雪音也这般结论,站起来,拉竞庭歌离开。
都走进通道了,竞庭歌站住,还想折返——平白无故,默契装醉?
“晓得了又如何?”阮雪音问。
“究竟是什么?”
“我确实不知。”
竞庭歌目光变得幽深。“最近看星星了么?”
“嗯。”
竞庭歌等着她说。
“变天之象。”
“哪个方向?”
阮雪音其实有观瞻,却摇头。
竞庭歌难得忧思盈面。
“有时候想想,问题只在执棋人之间解决,不牵连黎民,不在整个大陆掀起风浪,也挺好。”
竞庭歌有许多不明白,却一如既往明白阮雪音的话。“但你要知道,远远争斗或可保全,近身决胜负,必存死伤。”
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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