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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做的,每样都是。”她颇认真,一壁说,开始一样样往他碗里夹,还报菜名,不给他转话题的机会。

顾星朗只得一样样尝,居然好吃,每样都合胃口。

阮雪音瞧他神情,得意道:“好多日子没下过厨,这些菜便更是第一回 做。原来我这样有天分,方后悔从前给你做少了。”

“还有几十年,只怕你做到不想做。”顾星朗随口道,却没听她接话。

他心头便咯噔,方才害怕再袭上来,抬眼看,阮雪音仍是托腮笑盈盈。

谷菔</span>“你也吃。”他给她夹菜。

“我都尝过,确定没有过咸、过辣、过甜、过淡,才敢盛进碗碟里,这会儿不饿呢。”

“但两个人一起吃才香。我从前不觉得,后来有了你,方觉一个人食不知味。”

阮雪音笑出声,“是你过生辰啊,说这些哄人的话做什么,要说也该我说。”

她端起酒盏,“哥哥。”

无比自然,无比顺嘴,顾星朗不免想最初让她这么唤时,她那满脸满眼的不自在,磕巴了至少一个月。

他单手扶杯盏,等着她说。

“愿你顺心,康健,理想得成;愿大祁,国泰民安,山川永固。”

这一刻真挚得是妻子,是知己,是至亲;又浩瀚得是臣下,是佐助,是万民。

顾星朗有些恍惚,花柔酒暖中她眉眼那样清晰,又那样遥远。他看着她一仰而尽,举着空杯朝他,以光可鉴人的杯底证明是一口喝完了。

他也拿起手中杯打算干了,被阮雪音按住,“你意思一下就好,待会儿要喝药呢,不能饮酒的。”

“无妨。”

“听我一回好不好?”

当然好,他如何拒绝得了这样的阮雪音呢?遂只抿了一口,是荷花蕊,较温和,适合她喝。

“其实我更喜欢松醪,但你说的,饮酒也须应节气,七月盛夏,还是荷花蕊吧。”阮雪音笑笑,又自斟一杯,双手捧着慢慢地啜。

顾星朗认真品菜,细嚼慢咽,“荷花蕊哪里不好?”

“太淡了。”阮雪音这般说,加快多喝几口,“像喝白水。”

一杯酒便这样又见了底,她再斟再饮,一顿晚膳下来,他眼睁睁看着她脸和脖子绯霞般烧起来。

“好了。”顾星朗也吃得差不多,拿开酒壶不准她再喝,那壶竟轻,晃一晃,几乎空了。

他不可思议望她。

阮雪音便再次右手托腮,凑近,伸出左手食指点他鼻尖,“没想到吧,我也能喝一整壶了。”说完高举左手,尽量往上伸,“这么大一壶,这么高。”

醉了,醉得厉害。顾星朗知她忧心愁绪积压太久,又忍着不对他爆发,所以是,终于学会了借酒浇愁?

他心疼且生气,拉她,说回去。阮雪音不干,嚷嚷着要棠梨再拿酒来,顾星朗气得拦腰将她横抱起,直朝折雪殿去。

偏偏今晚回折雪殿,那么远,要走好久。他心里埋怨,她还在怀里扑腾,他只得掐她腰警告她老实些,她疼得哇哇叫,竟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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