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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规矩严,不会让她们这样乱跑,更不可能随便进我寝殿。且素日都有云玺和一群宫人照料着,哪像今早——

今早定是慕容峋想见女儿,才让云玺她们退了。言下之意,是他没照管好孩子。

竞庭歌再看慕容峋,“你可瞧清楚了?”

“那我哪敢细瞧!”

也是。竞庭歌没了辙。

阮雪音心道穿着衣服呢!这还不清楚?苦于没脸说。

“细没细瞧都没有!”却听顾星朗声起,由远及近杀气腾腾,一副冤大头模样。

倒将桌边几人慑得不敢接话。

他凶神恶煞坐下,凶神恶煞吃了半碗粥,方看向慕容峋,“要我说,这毒别解了病也别治了,让他去见阎王爷!”

竞庭歌本欲回击,想想是那呆子理亏,只小声道:“晚了。已经治好了。”

顾星朗露出他那气死人的常胜将军笑,“那可没好全。否则还煎什么药?”

“小雪说是为了——”竞庭歌有些不确定,望阮雪音。

“如此厉害的毒,哪有一次除尽的。”阮雪音不留情面。

“可你昨晚分明说——”

“是除了,还得清余毒呀。这余毒虽不要命,不清干净,来日也是要残的,譬如胳膊麻痹,或者不良于行。”

阮雪音一个万年不逞嘴瘾的人,真发起功来不容小觑。她这般说,忽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气着的,盯向慕容峋,分外认真道:

“不止于四肢。这浑身上下但凡需要使劲的地方,都有使不上劲的可能。”

慕容峋被对方这郑重无匹的神情语气,说得有些懵。

当局者迷,旁观的顾星朗和竞庭歌却听得十分明白。

顾星朗憋着笑,憋得辛苦至极脸都胀红了。

竞庭歌也胀得满脸通红,却是羞恼。

慕容峋终于在这二人的反应中悟得真知,五雷轰顶,半晌磕巴道:“真的假的?”

阮雪音慢悠悠喝一口粥,慢悠悠拭嘴,最后慢悠悠答:“爱骗人的是她,我一向实话实说。”

竞庭歌桌下踢慕容峋,暗示他别再追问,她自会私下问明。

可慕容峋得此噩耗哪里稳得住,一咳再咳,又满桌张望寻摸,到底没寻着一盏茶、一杯酒,只得端起喝了一半的粥,又起身对阮雪音一礼,

“得罪了,师姐。我伤毒方愈,脑子不清,胡说八道。你菩萨心肠,大人大量,还请,一定尽力!”

顾星朗终于绷不住狂笑,声震客栈风度全无。

阮雪音亦觉好笑,也便消了气,抿嘴回:“师妹夫客气。大家和和气气,就一切都好说。”

慕容峋犹不放心,压低嗓:“真能好全吧?”

早知昨晚该试一试,他懊悔莫及。

阮雪音报完仇方觉臊,一咳道:“保你龙威虎猛更胜昔年。”

早饭毕,两个爹爹带着女儿们院中玩耍,竞庭歌与阮雪音半躺廊下长椅上,乐得浮生半日闲。

“我说你,如今脸皮厚比城墙了。”竞庭歌兴师问罪。

阮雪音颇羞愧,“近墨者黑。”又补救:“谁叫慕容峋嘴坏?”

竞庭歌冷笑,“你比他还坏。”旋即低声:“哪有拿这种事吓唬人的!”

“你怕?”阮雪音转头看她,饶有兴致。

竞庭歌气得伸手掐她,“让老师听见你这般言辞,非从地底下跳出来痛骂一顿不可!”

阮雪音本在躲,两人闹成一团,听闻“老师”二字,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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