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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理想不同。”

“可以相同。”

“他若因此丢了社稷甚至性命,会成我一生噩梦。我当初来苍梧,辅佐的便是慕容氏,是他,我——”

“抛开这些。”上官宴很清楚自己想问什么,“抛开你对他的责任、忠义、十年相伴的情谊,以及,”他余光瞥阿岩,暗示孩子生父这项事实,“也抛开我的立场、要做的事,完完全全剔除。只论人。”

竞庭歌十年所思所想,九分在蔚国统青川,只有一分是情爱婚姻,且都非她主动要想。

以至于上官宴已经问得明确无比,她仍没立时理解。

“你选谁。”可他等不起了,“竞庭歌,你更心悦谁。”

外间分明在乱,哪怕暂时休戈对峙,亦非平宁时。

这车里却像被隔成了另一时空,那时空里便如眼前这人所言,没有理想,没有立场,没有你死我活的输赢。

“我不知道。不,我都不——”

“你不是。你都有。你给我答案,何去何从,我自己会定。”

竞庭歌已经搞不懂他究竟要什么。“好。那我——”

“我真希望是我。”她分明都要回答了,他却怕听似的,忽然打断,“怎可能抛开那些呢。寻常人做决定都要种种考量,何况我们这些人。你十年功名系于慕容氏,他从一开始就赢了。”

阿岩的咿呀声持续氤氲在这时空里。

还有竞庭歌身上已经很淡的栀子香。

那年在麓州,从春到夏他每日亲自剪新鲜的栀子花插瓶,放在两人卧房中,直到花期尽。

“你带阿岩走吧。”她轻道。

上官宴却抬手蒙住阿岩的眼,同时倾身,很重地,咬住了她的唇。

【1】814祸起萧墙

第八百六十二章 业火黄泉

这片刻长得,像永别余生。

竞庭歌右手掐入左手掌心,以疼痛阻挡所有身体反应。

然后阿岩小手舞动起来,急唤爹爹。上官宴随之撤手,人退回来,孩子转头,只见两个大人都有些喘,面色奇异。

他抱着孩子下车那瞬,竞庭歌就门缝盯着江城看。

此人与上官宴,全无眼神交换——过分避嫌了,反坐实她疑心。

江,与上官宴母族的姜,也就是南军卫尉姜辞的姜,音同。而此人去岁与自己作一样的公天下之答,然后一起进入辅阁为主君谋士,这样特别,她很快就让慕容峋仔细查其来历。

倒很清楚,清楚得也像是提前备好的,因为全无疑点。

她没忍住又去瞧上官宴的背影。

阿岩两只小胖臂很熟稔、很亲昵地抱着爹爹,小脸却始终望着自己,满眼不舍。

“歌姨忙完,自会来找阿岩和爹爹。”方才让下车她就不肯,上官宴耐心哄,“咱们三个拉过勾了,是不是?”

他可真会教人念念不忘。

–南风多为夏风。夏令起风时想我吧。【1】

–为防歌姨忘记,拉勾勾,她不来,就是小狗。

这两句话,两个场景,她一直记得很清楚。确如阮雪音言,许多看似无用的时刻,比更多精心筹备的光景,更铭刻毕生。

拐入距皇宫很近又相对隐蔽的顽石巷时,她想过要不要动手。

又怕只有江城才能带她入宫,忍下来,直至马车停,需要步行进入显阳门。

显阳门距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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