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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我的谋划我的战功,你说抢就抢?”

二十年相交,他早能听懂她所有不客气的措辞之下,关心与维护。

又想起“遗书”上那句并肩作战。

“好,一起。”

第八百三十三章 逆风执炬

数千里外,棉州别苑,曲廊深处的房间内,竞庭歌呕出第一口血。

自启用山河盘开始,七天七夜,她没阖过眼,靠饮食支撑,到今日,水米亦有些进不下,整个人面如死灰,形容枯槁。

心硬如阮仲亦有些看不下去,道:“小憩片刻也是管用的。何必。”

“同陛下解释过了,这些行迹日夜流动,瞬息万变,我既以此为凭窥探战局、谋取胜利,便一刻都不能松懈,判断要准、速度要快,否则还不如不用。”

阮仲哼一声,“代价便是不眠不休,呕血作死。”

竞庭歌轻笑,将擦拭唇边血的绢帕叠好,“世事如此。百姓有百姓的匮乏,君王有君王的代价,谁都别羡慕对方的安闲或富贵,想有所获,等价付出。山河盘这样的所谓神器,用得好是福,用不好是祸,要借之谋真正功利,就得不惜命。”

“祁北五边改变策略了。蔚营还被烧了两座,该是很少的人以最快速度去干的,所以你,没瞧出来。”

刚到的军报。竞庭歌点头,“其实瞧见了,但一不确定这么小的动静是否兵马,二,待其移去了蔚营终于能确定,又来不及传信。你的心上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些个对策,都是为避开山河盘的优势。所以我也,可以去睡个觉了。”

她站起来,走到悬挂的舆图前。

新区的仗打得乱,初始时她被困旧宫,错过开头,已经很难借山河盘之力厘清。白国战场太远,纵提前窥得了,待传信至,形势早已变化。只有祁北战场是能操纵的,到这会儿,暂时物尽其用了。

用得不错,至少折了大祁兵力上万。

“谁能想到,最焦灼的反而是新区。”阮仲亦负手望舆图。

竞庭歌睨他一眼,“贵国势力尽在此域,来势汹汹,偏领兵相抗的,是对国数一数二的沉疾和薛战——若非祁国全境兵力被南北战场牵制,新区再无援兵可用,你们啊,很可能已经输了。”

阮仲瞧她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冷声:“若连这点排布都无,她也不敢起局。”

指阮墨兮。

“女人误事啊。”竞庭歌感慨,“我都能猜到她和上官妧,是怎么说服的段惜润。顾星朗这些非他所求的、来自家族馈赠的情债,终有一日,会要了他的命。”

那一身情债皆为阮雪音。否则至少白国,会是他长久盟友。

阮仲心思浮沉。

“交给你了。”竞庭歌懒声,“说好的,将沈、薛两头的主力往中间引,兵力一旦汇聚,我就能用山河盘。”

阮仲点头。

她转身要去睡,又顿住,“一直没问你,不是答应她就此遁世?出尔反尔,要叫她失望了。”

屋里深静了片刻。

“还是会贪恋啊。”方听见低低一声答。

竞庭歌回头看他。

瘦了非常多,筋骨分明,唯眸中簇火熊熊更胜昔年。觊觎高位、坐过高位而又没坐够的人,就像瘾君子。

更况高位所拥有的权力与势力,还能帮他止渴。

阮雪音便是王座上那杯陈年鸩酒。

“还是看不开啊。”她轻飘飘甩出一句,径直往床榻,“佛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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