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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庭歌将将收手,不敢回头;慕容峋犹在吭吭,摆手示意霍启也退。
“说好了平时不可乱掐!这么些人呢。”四下复寂,慕容峋低声。
这“说好”也发生在那不可言的时分,他欺人太甚迫得她受不住,只能掐他后背。
竞庭歌被此一句提醒了彼时画面,喘息吟哦犹在耳,登时收梢,撇过脸不再理他。
慕容峋兀自脱了鞋袜,也双脚入热泉,两人并肩坐半刻,荧紫的光幕便在这时候降临在雾凇上空。
光幕,因真如幕布,从上往下飘洒,几乎泻地。
“纸笔,颜色。”竞庭歌受震慑,不转睛,拍旁边人。
慕容峋身形高大,手长脚长,向后一倒,上半身便是三步,再伸胳膊,又算四步,顷刻够到了画具,两趟便将东西准备齐活儿。
竞庭歌眼手齐动,迅速描画。
“要不要调色?”慕容峋伸手拿朱砂与花青,预备调紫。
“先不调了。你不是说这神光变幻无穷、瞬息间改?我描出形貌,你帮我标注颜色,回去再填,不填也行。”
因是头回,竞庭歌兴致高涨,一绘数幅直至慕容峋饿得肚子响。
——实在不比批奏章或练武治军更轻松,她动作极快,对配合者要求极高,一整晚下来他未得赏景之乐,倒出了一头一身的汗!
回住处两人都狼吞虎咽用完膳食,洗漱毕,竞庭歌钻进小窝开始整理画作。
寒地长夜极深重,石垒的大屋只在两侧开了小窗,此时也以皮毛为帘挡着。孤灯一盏摇曳在一层,与之遥呼应的是二层竞庭歌的帐篷。
通明,模糊人影并手持纸张拿起又放下的动作不时映在厚沉帐布上。
霍启还在外值夜安排,绣峦侍奉罢竞庭歌,也已回一层帐中躺下。
只有纸张小心起落的声音偶响在昏暗的静谧中。
然后一只大手穿过厚帘,呼吸都近了竞庭歌方后知后觉。
她瞪眼做了个“嘘”的表情,又动手势,让他出去。
“不闹你。睡不着,来看你做功课。”慕容峋以气声道,极轻,似比她还谨慎。
“看就看着,不可再出声。”竞庭歌只好以气声回,剜他一眼,继续埋首。
第八百零五章 寒地幻梦(下)
一连几日,慕容峋都携竞庭歌往那热泉边观神光。
帐篷内的画纸堆得如山高,每晚少则十几幅多则二三十,到今日,已近百。
尽皆斑斓,紫绿蓝红,据说红光极少见,出现在观测的第三晚。
“是好运之兆。库拉说一整年也不过那么一两次。”慕容峋很觉欢欣。
库拉便是那日跟着霍启走出石堡、交叉双臂行礼的当地原住民。后来竞庭歌才知,他会些青川官话,是先君也就是慕容峋的父亲找来,有意培养为互通使节。
显然慕容峋每至,都由他接待。
而红光不就是阮雪音在信中提到的,烛龙?
来了也有日子,竞庭歌对从住处到热泉的路途及其周边都谙熟,这日提出前往库拉家中做客——慕容峋说从前也去过,不算唐突。
也是座石头房子,用料较他们那间更不讲究,室内亦更幽暗,铺展的皮毛却上好。
库拉的独女便在那皮毛间玩耍,小小的个头,眼细长,方脸宽鼻,与其父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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