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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庭歌摇头,“什么也不说明。日前这波,若非你我配合平息,会试很可能因此取消;便不取消,我同数十名士子涉及窃题漏题,依律,该被除名。是谁在后头捣鬼,有没有他,尚难定论。”
“你是说,他被你点破了深谋,不得不支持会试以自证,所谓与你携手。本意却并非如此,故又在背后手脚。”
“都只是可能。”
慕容峋沉吟片刻,声色忽厉:“其实无论有谁,无论他们真要公天下还是以此为幌子,于社稷而言,都是谋逆。”
“但君上没法立时行动。也不可能一夕杀尽百年世家。凡事需由头,大事就更需。”
“霍氏已经坐实。”
“只是霍骁本人对我做了不足为第三人道的默认。在世人看来,靖海侯府偏安扶峰,拱卫苍梧,靖海侯本人不问朝政多年,霍启、霍衍都是你亲信,是君王吏。最重要的是,他们什么也没做,没有任何谋逆迹象与证据。”
“难道要朕等他们露端倪再反应?”
顺势而为,就根本不会有端倪,显端倪之时便是大势到来之时。“我如今想知道,他们需要怎样的大势,又如何动作。”
九月初十,蔚国会试始,总共两场,每场三日,六日下来正值十五,月圆当晚,考生如潮出贡院,议论最多的题目是经义——
以经书文句为题,考生作文,阐明个中义理。
“没想到啊没想到。”
“是没想到,竟简单如斯!”
“简单?!我苦思冥想半日,许久下笔,落笔即悔,不得换纸,只得硬着头皮胡诌——”
“此句圣人早有释义,我等寒窗十年烂熟于胸,你总不会连它都接不住?”
“兄此言差矣!正因人人烂熟于胸,阐释就在文章里,默写即可得,才不会是答案!否则怎叫经义之题,何须咱们来论?”
三人争执,惹经过者驻足听,随即加入,然后人越来越多,都为经义的题目抒己见。
竞庭歌一袭紫裙自人潮中快步出,提着囊箧蹙着眉,满脸倦色。
“别说,”人群里有人小声,“那时候在蓬莱客栈,她是不是提过类似的话?”
“好像...提了?”
“嗨,这种话谁不会说?这能叫透题?”
竞庭歌已经走远,对身后议论置若罔闻。有一名曾在客栈共温书的年轻士子似想上前同她说话,迫于那行走生风的气势,终没敢。
蕊蕊带着几个小丫头候在巷子口,见她过来,一拥上去问老师考得好不好。
圆月挂高空,偌大的国都,尘封已久的贡院,自家师长这般走出来,裙裾飘飘穿过一望无垠男子挤成的人海,看在小姑娘们眼里实在很霸气,很了不起。
也便在叽喳询问时个个脸颊红、目光熠熠。
“累。六日没洗澡,要馊了。少在这里挡路。”
她的坏脾气因年岁长又做了师长,已比过去收敛许多,却仍不免在这种身心皆疲的景况下漏出来。
孩子们都识趣,忙接过囊箧一起帮拎着。阿夏窥她神情,没忍住小声问:“经义的题目,是什么呀?”
逢春怕阿夏一人触霉头,忙加入:“方才听他们议论得厉害,听到最后也不知是哪句话、什么题。老师——”
那句话也在竞庭歌胸中往复。
看到之瞬便开始判断,偏在考试,才开考,还得好好考——只能强压着不去想。此刻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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