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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晚间回宫,常常便须就宫内事宜给阮雪音“建议”。

两人因此往来颇多,却也并不见姊妹形状,反似同僚,和睦而公事公办。

已足够叫合宫唏嘘,直叹此二位经年“暗中角力”,竟至今日场面,也不知究竟谁厉害,起局促成。

因女课在宫外,皇家事也比过去更为民间知晓。百姓大多结论是佩夫人厉害,毕竟发起女课的是她,得君上支持、浩荡推行的也是她;而今年九月,立后大典将举行,身世离奇、因近年种种变局被整个大陆谈论了上千日夜的这位阮家公主,就要入主大祁承泽殿了。

顾淳风的军营相比两月前亦见繁荣。兵士们由十几增至几十,俸禄钱两依然不见踪影,但女孩子们有了“新信念”:相比阮雪音那日不动声色的启示,两个月来当事人们口口相传的动员更具说服力。

当然,都基于佩夫人一席点。而这样的动员如潮水,第一个浪头掀,再一个浪头继,三下四下连成片,很快便形成了第一波潮。

所有这些叫蔚西新区同样在行的女课受鼓舞,一直主理此事的蔚后阮墨兮亦将亲赴棉州,同样带着与竞庭歌商定的课目规划。

便是淡浮院正行的那些。

虽不至惊天动地,到底是席卷了三国的浪潮——白国因女君在位本也有去岁女课的基础,如今虽受两国辖制,女学仍在行。

以至于蔚君慕容峋在六月二十八那日的早朝上一番突然陈辞,格外振聋发聩:

先言女子求学虽未成定式,如今为福泽百姓、壮兴家国,渐具其形;

再言竞庭歌身为谋士,在朝无官职,却于过去三年间屡建功勋,蔚西新区得立、青川南部入囊,论开疆扩土,不逊将士;

更兼内政上她屡有佳谏,主张节用爱人、使民以时,自本朝伊始许多改革得以成,都有其助;

政绩累叠,堪登朝堂,现下只是求一个参科考、与国中士子们公平争取的机会,若都不允,岂非显得我蔚国毫无气度、不懂礼贤下士?如此,怎还能吸引各国志士入蔚,助你我君臣定天下?

竞庭歌从未听过慕容峋这样近乎激昂的长篇训话。

那日她就在含章殿偏殿,不合规矩,是阮墨兮带她去的。

皇后听政亦不合规矩,但阮墨兮就要出发往棉州,声言须将筹划的奏疏面呈君上,也便混到了偏殿,直呆到早朝结束。

竞庭歌也就一直听到了群臣散。

依然无结论,以陆现为首的反对派没有松口。

却分明有了结论,慕容峋高亢一番毕拂袖去,那高亢便似定论之言。

“君上可真是一再为先生冒天下之大不韪。”近午后,偏殿空静,云雀绕廊沿,阮墨兮轻声,“当然,先生也给了君上足够多的筹码和底气,叫他掷地有声、叫满朝臣工无由可驳。”

她转身看竞庭歌,

“本宫,很佩服先生。”

阮墨兮生产已逾两月,身形变化不大,脸上总有慈意,以至于话音亦比从前柔,显得此言诚挚。

“皇后就要往棉州主持女课事宜,也是母仪天下之举。”

竞庭歌本想问她是否带小皇子同去,毕竟才两个多月,身为娘亲定舍不得——自己心硬,当初都为此落泪,何况她。

“母仪天下,便难免失爱于自家孩儿。”却听阮墨兮道,“序儿太小,不便随本宫舟车劳顿,好在几个乳母得力,本宫也嘱了关美人多加照应。先生常日事忙,本宫不敢劳烦,却毕竟都在宫中,若勉强得空,还请探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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