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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问:何事?”
果然脑子出了问题,淳风所言不虚。阮雪音无法,勉强配合:“何事?”
满殿宫人如今最喜看君上夫人嬉闹撩拨,虽不太听得清话,瞧神情互动已觉甜糯。二月里花前结同心开了公然观摩的先河,现下更无避忌,片刻间已远远停驻了三四个往这头眺、伴着抿嘴笑。
“你在习舞?”
阮雪音那玉树临风敷衍“娇妻”的架势瞬时塌陷,一歪头发现好些人正看着,也不知听见了没,慌得拉起顾星朗便往殿里跑。
总算避过众人耳目,她停下,微微喘,摆手道:“误会。”
顾星朗十分好笑:“习舞又不丢人,辩什么。”
“真没有。我就是,产后锻炼,有几个动作不得要领,方去太乐署请教。”
千叮万嘱让保密的!果然不能信这些个仆妇姑娘,传话热情远胜吹拉弹唱,无怪太乐署一蹶不振!——一蹶不振是因今上不爱歌舞,她当然晓得,但此时此刻,万般皆能归咎于乐师舞姬们泄密。
顾星朗瞧她气急败坏更得趣,凑过来荡漾笑:“据说好看极了,天仙落凡尘,何时叫我一赏?”
阮雪音满眼警惕,抬右手伸食指戳上坚实胸膛发力将他戳远些,“臣妾记得清楚,君上不喜歌舞。”
“那是旁人歌舞,你跳,不一样的。”
阮雪音才不信此人鬼话,坚决不认更不从,晚间躺床上思考明日还要不要去,梦里都抉择,第二日晨间睁眼定意:确为产后恢复锻炼,怎可因提防“小人”荒废?
这日下午仍携云玺往太乐署,仍换上师师与姗儿为她准备的舞裙——便是昔年最欢楼的诗扶与晓山,如今已很得倚重,以至于阮雪音数日前来“求学”,教习直接点了她二人应承。【1】
原来不止于弹琴弄箜篌,两个姑娘舞技亦佳,指点她戳戳有余。谁料阮雪音那套动作并非是舞,有些体势甚难,二位临时老师一商量,在得到佩夫人首肯之后,祭出了苏晚晚。
晚晚的舞技阮雪音是见识过的。昔年最欢楼内国君们面前白衣一段《四季》,后来虽被证明是临场自编,足见功力。这姑娘也真不负所望,只看过一遍阮雪音册上所绘,便记于心,挨个践行了然后手把手教,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细抠,又道这般干练少情趣,花两日将所有动作排成了一支舞——方有今日,所谓习舞。
而阮雪音从初时不惯、笨手笨脚到今日基本能完整跳下来,从信心到技法,都要多赖晚晚。
此时她双肩触地,双臂平直向前亦在地面,肩以下的身子整个倒竖空气中,配以双腿开合,便是动作之一。
“重心下沉。”苏晚晚一袭素衣手中一根细棍,敲了后腰又敲小腹。
阮雪音已很得要领,双腿笔直,裙纱四散,如水莲倒悬。
“知道夫人日渐精进,恐不屑再一个个动作苦练。但舞蹈之要,基本功当先,无论学了多少花俏动作,底子是要常积常厚的。”
“说过了,不为舞蹈,是为这些体势本身。”自乃老师传承,为妇人产后用。如今想来,老师并未生育过,极可能是当年落锦和颜衣研究出来的。
“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同为女子,其实无须在婢子这里遮掩。”
阮雪音保持姿态语带笑:“你自拿到册子开始给本宫授课,便认定本宫是为习舞邀宠,实在偏颇。”
“偏颇么?夫人都能整支跳下来了,还觉得此舞不是为邀宠?”
阮雪音没听懂。“何意?”
此间为二楼排舞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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