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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不甘,再问:“这花,一直摆在这里?”

两个丫头确认眼神,“那倒没有。夫人说冬日需保日晒足,有时候为逐日光,是迁去了别处的。”

难怪。顾星朗移步过去,蹲下细端详,发现枝枝清爽,无一枝有结,花也还算繁,不像被丫头片子们频摘过。

“一茬没开好奴婢们是不敢胡乱动手的。今儿算是开实在了,故才——”

故才又蹲跟前打主意。顾星朗听得明明白白,直接道:“去请夫人出来。”

阮雪音拢着绛红斗篷走出来便见他傻蹲廊下结香前。

“怎么不进去,在这里发呆?”涤砚候旁侧,她后知后觉,忙换措辞语气,“朝朝正巧醒着,回屋罢?”

顾星朗竟两腿一曲一交叠,就地坐下了。“过来把结打好再进去。”

听着像是赌了气。阮雪音莫名其妙,走过去蹲他旁边,“又瞎听瞎想什么?”

顾星朗但觉小半世英明在她这里稀碎,该她闹的时候她从来不闹,反倒是自己,回回像个小媳妇儿。“这结香,”像便像吧,闺闱内早无脸面可言,“不是花开须打同向结,然后永不分离?”

他自己说出来亦觉要命,一个大男人,方才还不屑小丫头片子对花诉春情。

阮雪音一呆,扑哧笑出来,“你还信这个?”

顾星朗正色咳:“话也是你说给她们的,人人都信,我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再一忖不对,“你是根本没打算跟我结吧?整整三年,只字未露,今日若非我主动问,是不是就蒙混过去了?”

阮雪音观他盘腿那副无赖样子实在好笑,想吩咐棠梨去把朝朝抱出来一赏她爹爹尊容,终碍着入夜天冷忍住了。

经过围观的宫人们自也跟着笑,个个驻足走不动道。君上与夫人一处时顽劣如孩童、幼稚尚不如嘉熠公主,涤砚是门儿清的,却怎能叫合宫的人都清?

“散了散了!君上与夫人月夜赏花,岂容你们搅扰?!”他睁眼说瞎话,严正地,“活儿都干完了?”

折雪殿的人如今被阮雪音治得干活儿时兢兢业业、空闲时插科打诨,听他这般说,忙都点头,恭谨答“干完了、也想赏花”。

执掌挽澜殿八年的涤砚大人竟不知要如何反驳。

于是跟秋水长天的宫人们观赏君上陪夫人产前走圈一样,折雪殿这群也目睹了两人笨手笨脚打花结——加上挽澜殿宫人不止一次亲历雪夜点灯,大祁三百年历史上唯一一对心无旁骛两厢厮守的帝后的轶事,那些温情的、甜蜜的、真在锦绣囚笼中开出了绚烂花朵的瞬间,其实被他们记下来了。

就比如这一夜,云玺在寝殿照料小公主,其实没有看到。

但后世流传那本秘册,其上关于这件事的记载却非常详细。

详细到祁宣宗打花结已算不利索,宣皇后更笨,两人挑了半晌总算确定下同向相挨的两段长枝,双双鼓捣了该有一炷香时间。

顾星朗是受困于男子手大不灵巧。

阮雪音是真手笨,偏容不得瑕疵,不结则已,既要结,非得至臻至美。

顾星朗试了不知第多少回眼见要成功,又停下,转眼望阮雪音还在挣扎,道:“得结一模一样的吧?方向同、式样也同,才是真同心。”

不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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