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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浩荡庆贺之势生将才刚消停的新年喜气推上又一轮峰巅。

最大的恩赦是信王府缓死。

暂缓一年,流放边地,一年后再行发落——民间皆言乃今上为嘉熠公主积佑积福之举。

小公主封号嘉熠,也是大赦各项诏令颁布后不久昭告的天下。民众只道此二字好寓意,国喜盈沸,跟着高兴罢了,有识之士尤其前朝官员却心知“嘉”为皇室此代男丁辈字,比如信王独子顾嘉声——君上为公主拟封号择此字,决不会毫无深意。

“封后大典就在今年了。”要员们如是说。

因还在数九,阮雪音坐月格外不能受风受凉,自要留夕岭,待出月再回宫。顾星朗不可能久不归朝处理政务,定好休沐的最后一日先返霁都,此期间,仍由虽得御批而尚未卸任的纪相监国,应不时之需。

与竞庭歌那时候一样,阮雪音坚持亲自哺喂。

顾星朗起初新鲜,几日过去发现刚出生的孩子吃奶极频繁,每隔一个时辰便要进食,也就势必叫阮雪音夜里睡不好觉。

“乳娘都挑的是最好的,保管将朝朝养得白胖,你只须吃喝休养,得闲时逗她罢了,何必在此事上较劲。”

这日午后阮雪音正抱女儿在怀,低头看她吮得香甜,闻言一声嘘,轻道:“你小声些。孩子吃奶不能打扰的。”

顾星朗想及她当年避孕不及险致祸的旧事,再看今日倾心竭力慈母柔光,恍如隔世,哭笑不得。

朝朝便在这安宁和暖与母乳香甜中越吮越慢,最后睡着了。

“孩儿在母亲这里吃奶,也是一种连结,感触深植记忆,对后天性子养成、与人相处亲疏,都有助益。不都跟你解释过了。”刚睡着,阮雪音不急放下,轻拍抚两回,感知到孩子小嘴松开了,将那口粮发放处从她嘴里拨出来。

顾星朗不止一次见证这画面,仍是嗓子干,一咳道:“那要喂多久?”

“老师曾说,能到一周岁最好。”

“什么?!”

阮雪音抿嘴笑,再稍拍抚将孩子安置进榻边摇车,顾星朗自帮手,两人配合默契。

“是说最好,不是一定,一整年我也要吃不消的,更况须做新娘子,过两个月还得拾掇起来。”

“那倒,”顾星朗看着她将衣襟收拢,心说现在也很曼妙,无须怎么拾掇,便见那刚合拢的纱料微微润泽。

是口粮未被孩子用完,仍滴答着。

阮雪音也感觉到了,低头蹙眉:“刚云玺备了热水软帕在那里,去帮我拿过来。”

顾星朗没动。

“呆子,才换的寝衣又要脏了!”

顾星朗表情严肃坐近些,目光还锁在那方寸濡湿上,印记正无声扩散。“我尝尝?”

他该也心虚,声很小。

阮雪音未及反应,待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再推已晚,无良登徒子低下去袭上来。

今日天晴,约定了带淳风小漠骑马,入申时顾星朗出门,涤砚总觉他脸上有抹以往不曾见的,莫名神秘的,得色。

云玺进来见备好的水与巾都没用,暗道公主今日吃得好,走近些见阮雪音半倚床头正小憩,脸有些红。

“夫人是不是热?奴婢撤两个炭盆?”

数九自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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