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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愿放手不想半途而废。是有私心吧,也许自负,你说得没错,时至今日,我真开始觉得换你换旁人,都不如我。单动辄举战这一项,我便不想让步。”

遑论先辈有局,他已经解了至少一半。

信王在他极凝近乎慑的神情里渐静下来。

或是为这番头一次听顾星朗亲口说出来的话而静。

“我是不如你。是不如。”半喃半叹,他转脸望黑夜中层叠宫阙,那般高阔壮丽将一轮亘古弯月都衬得渺小,“喝酒么,九弟?”

顾星朗怔了怔。

“拿酒。”

涤砚不在,自挽澜殿赶赴过来侍奉的宫人摸不准形势,总觉得此时要酒该有深意,应下了,等着再听吩咐。

顾星朗果然没说完。“上官宴!”

上官宴震两震,忙上前。

“这时节该喝什么酒?最好的。”

换作平时上官宴张口能来。

无论何时他其实都张口能来。“回君上,有一道梦千年,醇厚而烈,温了对月饮,正合初冬。”

“宫中有么?”是问宫人。

宫人没听过,冷汗涔涔说要去御膳司问。

“是微臣家中自酿,只一坛子,埋在老梅树下。”上官宴答。

“取过来。”

没人知道信王该死为何迟迟不死。

也没人知道这样的夜里禁军护著名宫人出正安门是要去哪里,半个时辰后那宫人捧着个其貌不扬的酒坛回来,又是自何处回。

总之那坛酒被精心温了备了,倒入碗中,呈上去,供君上与信王对饮。

信王双手被缚着,每口都由宫人喂。

“打小在这宫里,越好的酒越要以金杯银盏盛,讲品味,讲情致雅趣,偶尔换碗喝,方知快意,许胜金玉樽。”他就着旁人手,依旧大口,须臾灌下整碗。

顾星朗示意宫人再添。“其实是的。奈何世事如围城。”

顾星止又尽整碗,沉默良久,“替四哥告诉我儿,成王败寇,为父不悔,赴死也要拿出气概来。”似还想问什么,酒水一滴挂唇边,迟迟不落,话也终没出。

顾星朗知道他想问什么,只作不知,应一声“好”。“四嫂呢?可有话要带。”

信王又要了一碗酒,牛饮毕答:“不用。”

顾星朗微诧。“其实四哥走到今日,有她枕旁风吧。”

信王不言。

“应该还不少吧。”顾星朗自说自话。

“檀家,心高气傲一如此世代各大高门,又是宇文旧部,虽辅助太祖立祁有大功,于许多想法上,到底不同些。”信王缓开口,“阿萦若能做皇后,他们自然高兴,但为兄今番行事,乃至过去在祁南排布,他们并不清楚。你天长节才下过重手,为兄之见,不宜再牵连。”

引凰台上与纪桓对话、文绮那些将露未露的“遗言”适时搭过来,顾星朗声远:

“但檀萦行事必有其母族示意。四哥以为她只是想帮你争君位,也许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

信王已薄醉,听得这句没懂,并不深究,摇晃晃站起,且笑且大声:“九弟你这酒,不行啊!三碗下去,为兄还没倒!”

醉倒还是旁的倒,酒还是毒,正安门内人人有揣测,人人不知实情。

那酒里自无毒。上官宴从顾星朗发问便了然,以至于宫人出发前悄问他拿了酒要否“准备好”再捧进宫时,他斩钉截铁说不必。

“四哥且坐,再喝两碗吧。”顾星朗确没打算立时取他性命,也许明早,也许明晚,总归不是今日。

信王却已站直,闻言蹙眉复蹲下,嗓音低入尘埃里:

“你今夜就得杀我。当着所有人。四哥想坐你的位子,若成也会杀你,但既然不成,总要为我顾祁做些事。你连佩夫人都舍得了,这般心智的君上,怎会不对我斩立决。”

酒中无毒,他被捆着双手,顾星朗不知他这般起身要如何马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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