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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难办,淳月此番诘问将她和顾星朗没细拆的道理拆尽了。
“总归长姐今来了,要不要——”
“我此刻就去披霜殿。”淳月骤站起,转一半身复回头:“说你们点儿什么好!”
阮雪音头回觉顾淳月生动,并不如以为的难亲近。
后者再出现时整个人肃立御书房门槛前。
午膳过去许久,未时行将过半,秋阳罩了满庭梧桐在其身后,涤砚颇受威慑,领了长公主过来忙退下。
阮雪音歪在常卧那张软榻上,盖着半床薄被昏昏欲睡;顾星朗虚撑前额阅奏报,也觉不清明,打算看完这份起来走一会儿。
顾淳月杀气由远及近,将两人震得俱抬眼。
“长姐来了。”顾星朗先听见涤砚报。
阮雪音随之掀被下榻,待淳月走近,“长姐问过了?”
顾星朗观她面色不善,“弄错了?”
门被从后关上。
顾淳月至四方茶桌边一坐,“确有其事。”
另两人都觉无措。
阮雪音乍想起七月间纪晚苓分明还同自己说,为家族,会长留祁宫。
“老七确钟情她。但她无意再嫁,要长留祁宫。”
“那瑜夫人,是如何知道的?”阮雪音晓得顾星朗问不出口也不会问,果断追:“宁王殿下,表达了?”
淳月摇头,将檀萦曾在宁王府见过霓裳画、又将之转告纪晚苓的事大致说了。
堪为实据,阮雪音当即瞧顾星朗。
顾星朗一咳,“那错不了了。”昔年相府为纪晚苓贺生辰,他们几个都在,自是见过她那副装扮。顾星延既早怀心思,也便如自己般作画以为留念。
三人都不说话。顾星朗与阮雪音相觑后齐望淳月。
“晚苓既表态,那么就此作罢。”淳月看着地面,“这种事,成了比没成更难看。你们两个,休再给我惹事了。”
阮雪音不曾料,关起门来淳月对顾星朗亦是这般长辈辞色。无怪从前挨训,她总有种遭婆母规训之感。
长姐如母,确实不易。
顾星朗颇习惯,此时他只是一个弟弟,眼见淳月出门走远,站起来伸懒腰:
“晚苓那头我得去了。长姐一通问,她必知我们都知了,必会多思多虑,要把话说清楚。”
阮雪音全然清醒,披上外袍点头。
“竞庭歌已入韵水皇宫。”顾星朗便朝外走,不忘留话,“女君亲迎的,看样子,要住下了。”
数千里外韵水城,宫门内高木藤蔓相牵,女君所居却非殿亦难见日光,白瞎了南国四季春盛。
“闻说先君隐疾,不可见日光,方任此雨林疯长,遮蔽整座皇宫。”
此事本为隐秘,哪怕去岁被阮雪音堪破,依旧是隐秘。竞庭歌自是从阮雪音处得知,段惜润了然,好在殿内无人,她也不避讳:
“朕打小长在这宫里,习惯了。日子一长,觉得这荫蔽似某种保护,没有反叫人心慌。父君留下的东西,朕都会遵从;段氏之志,要在朕的手里继续光大。”
虽理所应当,乍听一个女子自称朕,竞庭歌仍觉震撼。她莫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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