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97(2 / 2)
接下来数日竞庭歌又与顾星朗见过几回,依那夜对阮雪音言,将此后半年在祁国欲见哪些人、如何说项、她自己所见关系利弊一一道来。
顾星朗也不吝啬,明白讲了现下世家们各自状态,就着她论调一项项拆分或反驳,最后道:
“你宁愿涉险乱祁,从内部行瓦解之事,便是与我一样,将征战列次位,试图少动兵刃而完成统一。差别只在,谁做天下之主。”
“此一项我心已定,明白同师姐夫说过,不必再论。”
顾星朗点头,“我既有意纳贤,不急在一时。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也算帮我跟进天长节后他们的真实想法。”
竞庭歌有时真觉此人不止脑子好,心态更稳,一应攻势皆可化为己用。
“故意这么说吧,让我觉得怎样行事都乃无用之功,大祁民心归拢,国力强盛,蔚国想抗,道阻且长。”夜里阮雪音至,她正拍哄阿岩入睡,有句没句。
“无论是否故意,他允了你作乱,自便吧。”
八月昼长,为避暑意日日相似,过得倒很快。阮雪音本该天长节后返宁安,一因身孕,二因竞庭歌暂留,与顾星朗好一通商议,终没动身。
下旬竞庭歌出月,自要离宫。离了去,过个几日再以真容入相府——
总归伐崟长役后就行踪神秘,突然回家也不稀奇。而知晓麓州一段始末的,温氏与信王府几人,皆被圈禁,更被明令缄口。
出宫那日阮雪音抱着阿岩在长信门送,淳风和纪晚苓也在。
竞庭歌异常沉默,伸手想将孩子抱过来,双臂抬一半,终搁浅。
“你自己不愿意。否则孩子是可以还你的。”淳风撇嘴。
“无论我愿不愿意,孩子都会长养祁宫。兵者诡道也,这么些天也没把你教明白。”
淳风自然明白。“别人讲的我都听不进,回头还得来找你。哪日入相府?”
竞庭歌看纪晚苓。
“前日长姐入宫,说家中准备早妥,随时。”纪晚苓答。
上官宴接如夫人出宫,自然也在。阮雪音看向他:
“据说你要留霁都帮君上做些事,已经赐了府邸,会再呆一段时日。”
“应该到年底吧。”
恩科将开,阮雪音本以为上官宴会参加,但昨夜听顾星朗意思,是要直接予官职了。
“嫁嫁嫁。”淳风便戳竞庭歌,“他日日入宫找九哥,你啊,正好跟来看孩子。”
恢复真身再想常入宫也非难事。唯一遗憾是不能日夜相伴,更未能多哺喂阿岩一些时候。
谈话往来终都变成听不清的嗡嗡。
她看着阮雪音怀中稚子面庞,比出生时白多了,眼也愈发亮,都说像慕容峋,可她分明瞧出了自己神韵。
她想不出二十二年前颜衣是如何送了她往竞原郡,临别之瞬又怎样心情,是否也如她此刻般——
刹那释怀,觉得万事皆可放弃而只该伴这婴孩渐长。
怀胎十月剥离出的肉,毕竟与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同。
她蓦然转身朝宫门外走。
送别众人未及道一声“回头见”。
“还会见。很快。”上官宴紧步跟。
再见她不是阿岩的娘亲,不能再抱她于怀逗弄低语。这些天娘俩单独一处时她常对她讲悄悄话,许多连阮雪音都不曾听过,阿岩更分明不懂。
又分明懂。女儿是生来明白娘亲的,喜处她会笑,忧处她会哭。
上官宴确定她哭了。
他从不知竞庭歌也会哭,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