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4(2 / 2)
苏晚晚当即跪,“奴婢不敢!”
人跪下,手也便撒了开。顾星朗一笑,回身上玉阶,颀长身形混入夕晖中道道光影,叫其后满场女眷感叹背影也这般好看。
“这柳琴从前听得少,今日长奏实在头回,虽觉新鲜,到底赏得困难。”他步步行,慢而雅,背对众人,声极清明,“本想直接问小挽奏的何曲,有何寓意,但,”
只剩最后几步,他姑且停了话走完,重坐回案前方继续:
“年年夜宴赏歌舞,太没意思。今年人多,举国才俊济济一堂,玩儿起来才热闹。”
整个青川都知顾星朗爱“玩儿”,多褒少贬,意指他运筹帷幄。而当面听他这样讲,莫说众多世家主头一回,便是在朝为官的纪家、柴家都觉讶异,从始至终便聆训之姿的温家更觉惶惶。
一时纪晚苓也警醒起来,不敢再接话。
宁王素擅乐舞,近来鹤州海岸奏琴亦被传到了霁都,实是接话的上佳人选。“难得君上雅兴,”便听他道,“如何玩儿法?”
顾星朗兴致勃勃,展眸望全场,“方才小挽所奏,可有人知是何曲目?朕平日少听曲,孤陋寡闻,若有高手识得,无妨回话。”这般说,一笑如远天云霁,
“答对有赏。”
御宴自不能冷场,偏大族们囿于各自缘故不敢开口,宗室们为顾星朗今日反常所慑,也多观望,眼见纪晚苓亦撂了撑场的挑子,阮雪音待要开口。
蓦然听淳风声起:
“什么曲目了不得?要悬赏叫我大祁俊才们来猜。七哥你都不知?”
天长节夜宴历来是家宴,今日虽人多而显隆重,到底未改其质,淳风这般称呼,不算不妥。
宁王扇子一开摇且笑,“确实不知。”
“素闻上官公子游击青川,定见多识广。”淳风久坐疲累,撇着嘴理裙摆,随口再问:
“也不知道?”
都晓得上官宴在场,只许多人不认识,闻言便张望等回答,很快听东侧中间席一浅绯锦袍的男子朗声道:
“回殿下的话,草民不知。”
游击。竞庭歌暗笑。真能找词儿。
淳风继续伸脖子朝正安门方向浩荡桌案眺,“真没人知道?一个都没?”
夏鸟高飞过晚空。
她回身向顾星朗,“叫九哥失望了,高手们都答不出,遑论其他人。您这赏啊,发不出去。”
顾星朗但笑问苏晚晚:“这曲子可有名目?”
阮雪音余光钉在拥王侧妃身上。
“回君上,”苏晚晚字字答,缓而似怯,“有。”
“那么写下来,就交给,”顾星朗逡巡半圈,“给淳风殿下保管,迟些揭晓。”
宫人们依言行动,很快侍奉了苏晚晚写曲目,卷好,交与淳风。又听顾星朗再道:
“不知曲名,听音总有所感。今日在场,稍懂些的,都不许赖,作诗写文,题字绘画,各展身手便是。最接近曲名的受赏。”
“早知君上要设考题,方才便该仔细研听!”宁王抚掌,“这下要错过大赏了!”
“确为大赏。”顾星朗笑起来,“胜出者,朕许他一个心愿。举凡不是要这君位,朕都答应。”
此言莫名敲进了场间许多人的心。
因前两句郑重而诱人,最后一句玩笑而吓人。
以至于好片刻没人。没人敢应更不敢站起,丝竹声并早先谈笑通通在最后的黄昏中将息。
“君上这般玩笑,叫大家以为悬赏也是玩笑。”如此气氛只宠冠祁宫的阮雪音能开口,她笑晏晏。
顾星朗恍然,更和煦而显诚挚,“说许便许,君无戏言。婚丧嫁娶,全在其列。”
婚丧嫁娶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