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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少了许多喧嚣——
自然。国都达官贵人之多非任何城郡可比,而此地已经不是国都。曾在这里观舞饮酒春风得意的少年郎们,都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命运,有去无回。
生而为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并非什么悲壮之语。
只是昔年繁华。
阮雪音看着窗帘翻飞中时有时无的巨厦。繁华落幕,总叫人唏嘘,某一刻甚至会不论功过对错地希望一切都未曾改变。
她回正脸不再看,摸上腰间墨玉镜,决定今晚好好观一回星。颠沛多时,耽误了太多功课,以至于前几日她突然在想,那风雨兼程的两个月间若如常勤勉,于星象上窥得蛛丝马迹,结果会否不同。
很难不同。差异也只在过程。观星之义在提前窥势,并不在因知而逆势,此一句,六岁开课时老师便说过。
老师的观星之术一半是夏杳袅教的。她去了苍梧么?还是在棉州伴蔚后?
阮墨兮三日前来信,详述北边民情,问了些不痛不痒的建议。
崟北城郡本较南边少,村镇居多,此番战事亦不如南边烈,故而伤患少,须重建的更多是民心。
听说想要再建一两个大城。这项任务比较重。
竞庭歌又躲去了何处,蓬溪山?
蓬溪山如今归属蔚国了。此为阮雪音近来之最不满,有天夜里抛开条条框框瞎琢磨,竟生了让顾星朗以隐林寺换蓬溪山的念头。
自是瞎琢磨,根本连玩笑都开不得,保不齐就被那家伙听进去认了真,将夺得蓬溪山纳入大计之中。
自己便真成祸国的妖妃了。
不止阮雪音,世人都认为竞庭歌辞谋士之职后最可能回到了蓬溪山。
这也是她易了容换了装扮在蔚南躺得优哉游哉的最主要缘故。
山河盘被置在卧房内的衣屏后,她最近已经很少看。
文绮惊异于她好吃懒做与传闻中不眠不休用功判若两人,几次欲开口,毕竟不是母亲或老师,强忍住了。
但胖了一事,这日睡前她终没忍住说。
盖因竞庭歌又靠在厨房案台边窸窸窣窣吃夜宵。
“脸都圆了。生完孩子还想不想重出江湖了。”
“重出江湖与脸圆有何关系?”竞庭歌如常嘴快,口中满塞芝麻酥亦没耽误她回答。
“胖墩墩的女谋士,更像街坊大娘,更难树威望;长得温和倒罢了,也是条路子,偏你生得凶,脸一圆,只显得不伦不类。”
竞庭歌被她说得心下发紧,两手拍掉手中芝麻渣,照着侧腰一掐。
还能掐出来寸许啊。
“文姨吓唬谁呢。我日日对镜,没觉出胖来;平心而论,我这长相也不算凶吧?”
“那是因为这张脸不是你的。待会儿回屋揭下来好好看看真身,别连自己长什么模样都忘了。就因为脸变圆,前日新给你那张替换的面皮我还加了尺寸,是否觉得与从前一般合适?”
还真没觉出不合适来。竞庭歌眨眼。“您不是说我娘怀着我时半分没胖,好大月份了方显出来肚子?”
“你娘殚精竭虑还要药园劳作,哪如你这般——”
文绮上下再打量,是严苛了,别说她有孕,便是这么推进人海里与黄花大姑娘相较,也不算胖,顶多一点点丰腴。
只怪她从前纤细,瓜子脸尖下巴,经不起稍微圆润的比对。
“人生难得几回胖。我们是一辈子没胖过,没福气。”文绮摆手往外走,“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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